曹翠翠還要再狡辯,“村長,我們可都是為了她好。馬老爺是平安縣有名的富戶,那丫頭進門可是吃香的喝辣的,享福去的呀。再說了她馬上就十八了,長的又醜陋,誰會願意娶她呀?我們家可沒銀子交罰金。”
說著曹翠翠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看向村民們,“怎麼?你們願意替這丫頭交罰金?還是你們家願意娶她?”。
看大家一臉你瘋了的表情,曹翠翠斜著她那雙三角眼,咧著嘴露出一口黃牙,滿含惡意道:“馬老爺給的聘金可有足足十兩銀子,你們誰願意呀?”
老村長被曹翠翠這混不吝的態度氣的重重地哼了一聲,村裏人說到底還是有些怕村長的,曹翠翠頓時縮了縮脖子。
但還是不甘示弱,“自古娶妻嫁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嫁自家姑娘本來就不關別人什麼事。”
老村長冷聲道:“大山,這是你親生的閨女,你來說。”
李大山剛剛雖沒說話,但表情卻是讚同曹翠翠的話的。
此時被村長提到,悶聲悶氣道:“她娘說的對, 我們是為了讓她去享福的。要是有誰不願意讓木丫頭嫁過去,給十兩銀子聘金娶到他家就就行,我們絕不攔著。”
老村長也沒想到這個晚輩竟然真的能對自己的親骨肉如此狠心,大罵一聲:“混賬。”
李大山縮縮脖子,但還是不改口。
村民們被這夫妻倆的不要臉驚到了。
“曹翠翠,你說這是享福,怎麼不讓你家秀秀去啊?秀秀長的好,馬老爺說不得能給二十兩聘金呢。”
“十兩銀子的聘金?你們搶錢啊?我們這十裏八鄉哪有那麼高的聘金?”
“嘖,那哪是聘金啊,分明是木丫頭的買命錢。”
曹翠翠朝地上吐了一口,“呸,關你們屁事,出不起聘金就閉嘴。”
一時間眾人也沒了辦法,曹翠翠和李大山雖然可恨,但是他們臉皮厚根本不懼村民們的指責,又天然占據了做父母的道德製高點,一時間還確實沒有辦法奈何他們。
眾人憐憫的目光看向李沐,像是在為她未來的悲慘命運哀悼。
李沐抬頭看向村長,怯生生地向村長求助:“村長爺爺?”
村長搖頭,“木丫頭,他們說的也沒錯,自古婚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終究是外人……”
言下之意就是管不了,看來指望別人和道德要約束那兩個不要臉的行不通了。
既然如此,那就把矛盾弄大,讓所有人都摻和進來。
李沐眨了眨眼睛,眼裏的哀求消失不見,拔高聲音讓所有人都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村長爺爺所言不錯,我本不該違背父母之命,但是您有所不知,我雖然心生絕望卻不是自己投的湖。”
村長一驚,想到這丫頭開始那語焉不詳的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
村民們也驚了,原以為是被逼的活不下去才投湖,難不成還有隱情?
“父母讓我嫁馬老爺,我知道若嫁了便再無生路,我便說我死也不嫁,爹娘苦勸多日我都不同意,嗚嗚嗚……”
“有一日我不小心聽到爹娘說話。娘說,這丫頭性子太倔了,還存了死誌,若是她進了府傷到馬老爺,那我們一家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曹翠翠嚷道:“你這丫頭胡說,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李沐不理她,繼續說:“爹問娘怎麼辦,娘說,既然她想死幹脆我們就成全她,這樣還省了罰金,她若不嫁我們可給她交不起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