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英也愛幸福,她對幸福說:“我們永遠能過這樣的日子該有多好!”
工作中,幸福一想到月英,幹活就有勁。月英也有著同樣的感受。
“假日裏我們多麼愉快,朋友們一起來到郊外,天上下著毛毛細雨,淋濕了我的頭發,滋潤著大地胸懷……幸福不是毛毛雨,不會自己從天上掉下來。”蘇曉明那美妙悅耳的浪漫音樂吹拂著兩人的心田。
那段日子裏,幸福總是剛上班就盼望著快下班,下了班,好能和月英在一起。
可惜的是,月英的母親早就給月英找了婆家,對象是一位軍人。在母親的壓力下,月英隻好嫁給了那位軍人,成了軍嫂。那年她剛滿二十一歲。
月英的出嫁,無疑是對幸福情感上一個致命的打擊,打那時起,他不再相信人間會有真正的愛情,他是被愛情傷的太深。
幸福整天心不在焉,丟三拉四,影響了工作,好友李大嘴看在眼裏,他想要幫幸福一把。
幸福在李大嘴的美言下,帶著傷痛,又一次接受了愛情,對方是師傅的大女兒淑芳。
但是,幸福心裏還是依舊眷戀著舊情。他有時把對月英的情感不經意間就轉移在淑芳身上,淑芳並未察覺到。他有時在幻覺中不斷閃現著月英的影子,他抱著她,使勁親她,不讓她走,他甚至把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幸福很快就讓淑芳的小腹凸了起來。
幸福與淑芳結婚那天,正好月英隨軍去了部隊,從此便沒有了她的消息。
等幸福醒過神來,街道上已沒有了喧囂聲。下棋的人群已散盡,隻有道路兩旁的路燈,還在瞪大了眼睛守侯著。
幸福把平時備用的氣門嘴換上,再把車胎氣打足,幸福騎上車頓覺身上沒有了壓抑感,身上輕飄飄的,幾日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就要到家了,臉上的紅葷還沒散去,心還在突突直跳,幸福忽然想到應該給兒子買點什麼,買點什麼呢?買點兒子愛吃的巧克力吧,高三了,該是加強營養的時候了,再給淑芳選點什麼小東西呢?選點兒?幸福現在有點懼怕淑芳,怕伺候不好她、怕自己受奚落,哎,還是不給她買的好,少去很多煩惱。
淑芳在李大嘴的幫助下,保險公司的工作業績逐漸上升。
淑芳確實掙得比幸福多,淑芳開始為自己買香水、貴重洗發精、名牌服飾,肩上側挎紫色皮包,幸福不敢正眼瞅她,特別不敢看她手機裏的信息。幸福尊重淑芳的隱私,他也希望別人能夠尊重他的隱私。
天氣預報報道:明日有雷雨大風天氣,望市民做好防雨準備。
幸福正常出車。上午十點鍾,天空果真下起了雷雨大風,且風中夾雜著冰雹,道路上幾乎沒有行人,沒帶傘的人有的跑進商店裏,有的攔截出租車,幸福披著雨披,守在自己的車裏。
“喂!‘神牛’,去市委。”有個人飛速地鑽進了車蓬裏。
去哪?四委,是嗎?因為雨太大,電閃雷鳴,幸福又重複核實了一句。
“是市委,市委辦公大樓,知道不?”那人顯得有些不耐煩,繼而又問:
“到市委多錢?兩元去不?”那人把頭向前探了探,問。
以往,在市內管轄區,人力車的價位都是兩元錢,今天的雨罕見的大,人力車夫們都把車價漲到了三元。
幸福沒有猶豫地將車子“發動”起來,一邊騎一邊暗笑:
四委、市委?自己怎麼就聽不出來呢?平卷舌不分,真誤事兒。
幸福頂著傾盆大雨,吃力地前行著。
雨越下越大,天空又下起了冰雹,頃刻間,一陣大風把道路一側的楊樹枝幹擊倒。
幸福的車子有些打晃,好在車子來到了市委大門口,那個人下車後順手掏出三元錢遞給幸福,說:
“兄弟,拿著,社會上再多點兒象你這樣的人就好了。”
幸福為自己感到驕傲。他掙到了比錢貴重的尊嚴。
幸福收車回家。
車棚有個人,東張西望,見了幸福,匆忙走開了。
幸福用鐵鏈把車鎖住,走進黑乎嘿的樓洞。
幸福家住的是八十年代中期建的紅磚樓,是他花半個月的工資,給房產處的科長買了一條大毛毯送去,才分到的。為這,淑芳好心疼了一陣子。現在的家屬樓已破舊不堪,樓道門口隻有框,沒有門。樓下的存車棚就更慘破,四周圍成的鐵條都已被偷盡,隻有幾根距離不等的水泥柱子戳在那,幾台破舊的斜歪著的自行車,堆放在柱子旁邊,才看得出像個車棚的樣子。許多人家搬走換了新商品房樓,搬進的多是臨時戶、老年戶,或者進城的農民打工戶。淑芳常因為樓上滲水或者鄰居亂扔垃圾與他們吵架拌嘴,也經常因為下水道堵塞與幸福慪氣。幸福也想換個新樓住,可他哪有錢啊。
幸福站在窗前,盯著樓下,他懷疑剛才那個人是偷車賊,果然,那個人又轉了回來,在偷偷摸摸撬鎖。幸福抄起一把菜刀衝下樓,大喝一聲,住手,你個大膽賊。那人見幸福手裏菜刀,哆嗦著說,大哥,你放了我吧。
幸福說,少廢話,跟我去派出所。
那人緩過神來,反咬一口:你拿刀搶截我,我打110了,說著掏出手機。
幸福冷笑,你他媽餓狗先咬人,好,你打,我謝謝你。
你放不放我走,我真打了?
少羅嗦,快打。
那賊真打了110。
警察一時辯不清真偽,把兩人交到就近派出所。
幸福第二天早上才把自己說明白。
五
自從淑芳到了保險公司工作,為了學到更多的業務,擴大自己的客戶範圍和學習更多的銜種知識,與李大嘴的聯係就更加頻繁密切,淑芳感到工作有點累時,李大嘴就鼓勵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