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業城,城南郊區。
一處早已廢棄多年的宅子佇立在荒野之中。
周圍山林密布,遠遠望去,宅子東側屋頂,早已坍塌。
大門上掛著傾斜的牌匾,落灰厚厚一層,依稀可以看到上麵寫著兩個張揚的大字:楚宅。
楚峰站在破敗的大門前,心中五味雜陳。
這是楚家祖宅,發家之地,他孩童時就是在此處長大的。
腦海中的記憶走馬觀花般閃過。
突然,楚峰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周身彌漫出一股濃烈的殺意。
一切都是劉文波害的,楚家嫡係旁係上百口子,被其迫害,死的死逃的逃。
他們父子也被軟禁於山野。
“老子不十倍百倍還予你,此生枉為楚家男兒。”楚峰憋著胸腔之中翻騰的怒火。
推開了宅子的破敗的大門。
裏邊很快就傳來了敲敲打打的聲音。
黃昏時分。
赤紅色的晚霞遍布西方蒼穹,宛如流動的鮮血,渲染了世間萬物。
如此異象,卻在某些人的心頭上,籠罩了一層陰影。
“主子,楚雲山父子失蹤了。”
一聲急切的呼聲,在丞相府深處響徹。
“你說什麼?”劉文波又驚又怒。
府中偏廳。
一個奴仆跪在劉文波的麵前,臉上滿是驚恐。
劉文波氣血攻心,指著奴仆怒罵道:“一群廢物,讓你們看著,兩個大活人,就這麼沒了?”
“請主子恕罪!”
劉文波瞳孔地震。
當初他設計奪了楚雲山的兵權,但忌憚楚雲山在軍中的威信,殺了怕引起兵變,隻能選擇軟禁在自己的身邊。
一旦楚雲山跑了,憑借其威望,到軍中振臂一呼,後果不堪設想。
“楚雲山父子是什麼時候失蹤的?”劉文波冷冷的問道。
“應該是昨日……”
“應該?”劉文波冷哼了一聲,眼中迸發出濃烈的殺意,“你若一直盯著,豈會不知道他們確切的失蹤時間?”
“是今天,一定是今天。”奴仆趕緊糾正道。
“嗬嗬嗬!”
劉文波突然陰冷的笑了起來,“你知不知道楚雲山父子對我的重要性?”
“主子,我真的知錯了,求求您饒命啊。”
“別求我,下去求閻王吧!來人!”劉文波怒不可遏,“拉下去,斬!”
“主子饒命啊!”
兩個帶刀護衛衝了進來,將這個奴仆拖了下去。
奴仆的哀求聲漸行漸遠,劉文波臉上怒火更盛。
“把吳紀剛找來,快!”
劉文波在偏廳之中,負手低頭,滿眼凝重,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
過了片刻,吳紀剛才匆匆來到劉文波的麵前。
“主公!”
吳紀剛一身武夫打扮,腰垮製式軍刀,來到劉文波的麵前便弓腰抱拳。
“楚雲山父子跑了,你帶上人,堵住通往徐州和豫州的各處要道,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攔住他們。”劉文波盛怒道:“尤其是徐州要道,絕對不能讓他們逃到徐州。”
“是!”吳紀剛當即領命而去。
偏廳又剩下劉文波一人,他的臉色還是極其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