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街頭(2 / 3)

等馮時明白過來,腦海中又空空如也,仿佛一切都是幻覺,就像是以往做過的預知夢一般。

‘以這外麵的情況估計,隻要稍微有些動作,很有可能被直接劈成兩半!’

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但卻無法阻止馮時大腦、額頭以及後背止不住的流汗。

生死間有大恐怖!

馮時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該怎麼辦?

馮時還在分神,思考對策的時候,殊不知外麵的兩位,早已經將背上的武器向上拔出十來公分了。

“還不出來!是嗎?”

劉遠再次發聲,依舊隻有巷子裏的回音。見沒有其他任何回應,劉遠和王缺便準備動手。

這時!暗處終於有了聲響。

“兩位大哥慢點,我這就出來。”

一道年輕稚嫩的聲音從中傳出,伴隨著巷道中模糊的回聲,普通話的吐字,使得兩人聽得十分清楚,即使馮時的聲音並不大。

聽聲音應該是個孩子,兩人不由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問、不解,剛才在遠處他們就看到一個瘦小的人影在快步朝兩人現在的位置走著,以為是住在附近的孩子,玩耍忘了時間,在急忙往家裏趕,便就沒有出聲幹擾。但是這個小孩怎麼會跑到這犄角旮旯裏麵,這裏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不過就算是個小孩,兩人也沒有絲毫放鬆,所有反常,都有問題,以及它的原因。

還有一點,因為剛才傳來的聲音,雖然十分清晰,吐字清楚。但是這根本不是他們城裏的說話口音,這點也很反常。而且明明是一種不同的口音,本來應該聽不太懂,可兩人卻能夠聽得很明白,這就很奇怪。

兩人可以聽得清楚意思,但城中一般不會有外來者,即使有,也絕不會來這個地區,隻會去城中心。

兩人不約而同的向後挪動兩步,可能是個孩子,兩人便暫時放棄了以武力先發製人的打算,刀劍無眼,容易誤傷。而且在剛才兩人的蓄勢,已經被打斷。雖然放棄進攻,卻不代表兩人放下心中的警惕,依舊留給自己足夠的反應距離,不求建功,先保全自身,再看情況,做下一步打算。

一個瘦弱的身形在昏暗的巷子中晃動兩下,隨後輪廓逐漸清晰,是一個蒙頭蓋麵的孩子,看裝扮和身材,估計剛上小學沒多久,兩人不約而同的得出結論,隻有剛上學的孩子才會這樣怕冷,以及這種身高高度,馮時如今的身體是個即將初中畢業的少年,但是與正常同齡人差距太大,除了智力,其他都有明顯差距,!

劉遠和王缺也不禁鬆了一口氣,這下才能真正確認是個小孩,聲音很容易偽裝,但是身形,暫時還沒碰到可以偽裝到這種程度的覺醒者。身上的衣服城裏普通人防寒最常見的款式,沒有什麼特殊,兩人稍稍放鬆了一絲戒備。

隻見一個小孩正雙手半舉,緩步從暗處走出,雖然依舊身處於巷子之中,卻已經在光亮之下。

感覺對方放鬆了一些,馮時也不由鬆了一口氣,於是為了對麵能夠看的更清楚一些,馮時將圍巾向下摞了摞,手套使得這個簡單動作有些麻煩,直到將大半張臉露出,至於會不會被凍傷,則不是現在有心思去考慮的。就在馮時忐忑之中,等待著答案,對方終於開口。

“嘿!居然是一隻小老鼠!”

對麵嘲諷的語氣讓馮時有一股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不由睜大幾分雙眼,然後便看到其中背刀的另外一人,已經將刀拔出,並順勢扛架在肩膀之上,閃亮的大白牙仿佛在黑夜中發亮。

對麵的笑容不能說有些不友好,隻能說十分猙獰。

隨後馮時隻聽到一聲似低語般的聲音,清晰無比,像是在黑夜中的螢火,白紙上的墨點。

“哈”

哈出一口氣,對方身子已經有明顯的躬身前傾的姿態,即使不懂行的人,也能明白這是在蓄力準備。

馮時瞳孔驟然一縮,連忙雙手向前做推擋姿勢,甚至忘了蹲下躲避,同時口中說著:“請等一下。”

對方好像沒聽到一般,隻在眨眼之間,已經衝到馮時麵前,持刀下劈,馮時雙瞳失去焦距,呆愣在原地。

清脆劈砍聲響起,跟曾經在菜市場屠戶拿著大斧剁肉的聲音如出一轍,

下一瞬,馮時感受到臉上被濺射一股溫熱。

馮時愣愣地抬起手,想擦拭臉上的東西,此時才發現抬起的手臂之上已經被血液浸汙。不由的睜大雙眼,隨後便陷入黑暗之中。

看到麵前的馮時被劉遠嚇暈過去,王缺沒有急忙上前將即將倒地的馮時扶住,雖然也是雪地,但是巷子裏的雪,因為沒有怎麼經過行人踩踏,也就並不像街道上的積雪那麼堅硬,即使後腦勺著地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王缺走近將趴窩的馮時翻個身,雖然滿臉血汙,能看見呼吸還算平穩,王缺還是鬆了一口氣,要是嚇出個好歹來,還真不好弄,隨後瞪了一眼身後的劉遠。

劉遠有些不好意思的用食指撓了撓臉頰,隨後左右看了看,嘴角一咧,連忙跨出三兩步,將砍飛出去的巨大鼠頭撿起,向王缺晃了晃,開口辯駁著。

“我又沒說錯,這不是一隻老鼠嗎?哪知道這小子膽子跟他身板一樣小,這麼不禁嚇,還不知道躲,傻站著。”

王缺也沒再說什麼,他不阻止劉遠的行為,也是想給這個不懂天高地厚的小鬼一個教訓,長點記性,隻是有些玩脫了。除了警告意味,也還存了試探的意味,隻要對方有異動,他能立刻策應劉遠。現在再看麵前的馮時一身血汙,一時半會兒估計也醒不過來。隻得輕歎一聲。

通過剛才短暫的簡單接觸,他便知道眼前有些奇怪的少年,真算得上是個弱雞,身體弱到無法理解,沒有危險。

“隻能先帶他回去了!”

王缺單手將馮時扛起,走出巷子,左右掃視一番,繼續開口。

“我去找下最近的下水道口,你抓緊時間處理一下。”

“嗯!”

劉遠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現在是值班時間,突然折返回去,雖然有點打亂今天的值班路線。不過好在,保護無辜居民,也是工作職責所在,更別說這個居民的無辜,貌似和自己兩人有些關係,不算擅離職守,隻是得快去快回,否則今天巡邏任務可能無法完成。

兩人配合不是一天兩天了,既是工作上的同事,也是生活中的好友,更是執行任務時的戰友,一般一個眼神交流就能理解對方的意思,今天王缺還是難得話比較多的一天。

兩人分頭行動,劉遠將手中巨鼠頭放在地上,將長刀放在一旁,從腰包中拿出一把二十來公分的折疊尖刀,打開後,尖刀開始隱隱放出光亮,但卻不會照亮周圍。

隻見尖刀被劉遠握在手中,在巨鼠頭上輕輕畫了一個圈,像是熱刀切黃油般,無比絲滑,毫無阻力。刀尖輕輕一挑,頭蓋骨被劉遠開了個天窗。一顆皺巴巴紅色的大腦出現在劉遠眼前,將其拿起,將腰包最外層的拉鏈打開,一個被折疊的袋子,隨之展開,像是采茶人腰間背簍一般掛著,鼠腦被劉遠放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