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川抽屜裏有大量的情書這類爆炸性的消息一經曝光,江子川之名持續發酵,瞬間在青春校園裏像瘟疫一樣瘋狂蔓延,不到一天時間就傳遍了青春校園的每一個角落。不,是青春校園裏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了。“江子川”三字,一陣大熱,這是青春校園裏出現頻率最高的人名了。不料卻因此掀開了一場無硝煙的戰爭,這戰爭是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江子川就成了全校眾多男生的公敵。每次看到那些男生眼裏流露出不懷好意的目光,江子川隻能笑笑不說話,心裏感到很是無奈,這想要解釋也解釋不清楚啊!
江子川索性就不解釋了,任由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所以,江子川在眾多男生的敵視和疏遠下,艱難地度過了從初中階段到高中階段苦逼的的六年。整整悲催的六年啊!江子川過得也是極為的不容易!可是這六年期間,他抽屜裏的情書倒是不見有絲毫的減少,反而隱隱有上升的趨勢。
江子川閑暇之餘也是會偶爾拿出來翻閱那些情書,放鬆放鬆,隻見裏麵大部分都是這般寫道,“子川,別理那幫凡夫俗子,你永遠是我們心中的男神!”“子川,不要與那幫人渣為伍,你永遠是我心中的白馬王子!”……
如今六年終於過去了,江子川最後存活了下來,擺脫了那種壓抑的生活,以後再也不會收到從初中階段到高中階段那樣接連不斷的情書了。現在,他要去江南大學開始他的新生活。
江子川揉了揉有些迷離的雙眼,緊接著用腳猛地踹開了被子,起身走到窗戶邊上,拉開了他最愛的日本動漫迷你版小碎花窗簾。晨曦的一米陽光透過窗戶的玻璃,照到了江子川的臉上,使他的雙眼一陣陣眩暈,良久他才緩過神來,方才適應了這種光照強度。
憑窗遠眺,江子川的目光自然落在了剛要走出鐵門護欄的嬸嬸唐月柔和表弟江博身上,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江子川的心裏略微有點苦澀和難受。
在他五歲的時候,他的父母就永遠地離開了他,去了別的遙遠的世界,估計一輩子也是不會回來了。他壓根上就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父愛和母愛,所以他不曉得父愛和母愛是什麼滋味。在他的心裏,他對父愛和母愛一直都有著無比的渴求!
在每次開家長會的時候,班主任都會要求學生通知自己的家長一定要盡量前來開會。江子川的同學的座位上差不多都坐滿了或年輕,或蒼老的些許人兒,而唯獨江子川的座位一直都是空的,初中是這樣,高中也是如此,他根本就沒有家長來開會。
他的心裏也是空的。
他不知道要叫誰來,嬸嬸要陪江博去開家長會,舅舅時不時就去出差,根本就沒有時間來參加他的家長會。至於自己的父母,那就不必說了。所以,盡管是成績第一的他,不禁感到有些落寞。
江子川收回了神遊物外的思緒,稍微梳理了一下錯亂的心情,轉身回眸,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看唐月柔和江博的背影。梳洗完畢之後,江子川走下樓梯,來到了客廳,一眼便看見了桌子上的早點——麥當勞。
“嗬嗬!還以為是嬸嬸為我親自下廚,來慶祝我去江南大學呢!沒想到,居然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變呢!看來,還是我自己太過於自作多情了!”
江子川自嘲自諷了一句,用手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快步走到餐桌旁,緊接著便風卷殘雲般迅速解決掉了早點,總算是填飽了自己那不爭氣的肚子。隨後,他提著一個裝著衣物的行李,走出家門,奔著江南大學去了。
“少爺,你該起床了。”
一位衣著華麗的老仆人正端莊地站在自己小主子的房間門口,神色很是恭敬,應該是被嚴格訓練過的。隨後,他又是用右手食指的關節輕輕地敲動房門,有規律有節奏地敲動,根本不像江子川的嬸嬸唐月柔那般粗魯。敲出的聲響就像是悅耳的音樂般動聽,使人的心情不禁感到一片大好。
“福伯,不用敲了。我已經醒了,你去忙活吧。”一句輕柔的話語從房間裏傳出,說不出的悅耳,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盡管福伯聽這聲音將近十幾年了,可還是忍不住發出由衷的讚歎。謝安揚被福伯叫醒了,於是他就叫停了福伯的動作,不讓其繼續敲下去。
“好的,少爺。”盡管福伯的身邊沒有一個人,可是他還是一副恭敬的樣子,竟然真的退下去忙活了。不過片刻時間,房門之外就沒有了任何聲響,一片靜謐,場麵顯得有些詭異。
謝安揚起身,梳洗完畢後,便理了理自己略微有些褶皺的衣角,隨後打開了房門,下到了一樓豪華的大廳。一眼就看見了福伯恭敬地站在餐桌旁,等待著謝安揚。
“少爺,請用餐。”福伯拉開了餐桌的椅子,又是彎下了老腰,弓著身子,恭敬地做出了一個十分正規的“請”的姿勢。這姿勢,肯定又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福伯,你從小是看著我長大的,應該算是我的長輩。這些小禮節,日後不作也罷。”謝安揚臉上露出了一抹和煦笑容,徑直朝福伯走去,坐在了餐桌旁福伯拉開的椅子上,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謝謝少爺!不過,老奴十幾年來,都是這樣過來的,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現在想要老奴改恐怕也改不了了,還望少爺不要見怪!”福伯又是弓著身子連連道謝。
福伯明白,如果這十幾年來他要是沒有恭恭敬敬地侍奉小主子,那他早就被趕出這個謝家了。小主子可以允許他不必行禮,可不見得這個謝家裏的所有人都是如此。他知道,這個謝家的些許人兒就是好麵子,喜歡別人在他們麵前露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隻有這樣,他們才會有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好吧!也罷,一切隨你!”
謝安揚不再多說話,優雅吃著早點,盡顯貴族風範,氣質自然不必說,肯定是溫文儒雅。他吃完了早點,隨後自個兒踱步出門去了,沒有讓福伯跟隨。就在他剛走到自家的豪華別墅門口時,一輛藍色的限量版蘭博基尼緩緩朝他駛來,如同一道藍色流光在地上律動,說不出的絢麗。不到片刻時間,那輛藍色的限量版蘭博基尼停在了他的麵前,隻見車上下來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司機。
“少爺,請!”壯漢司機拉開了車子的後門,弓著身子,做出了一個正規的“請”的姿勢,不過卻比福伯做得遜色了一些,應該也是經過訓練的。
謝安揚倒是不客氣,優雅地鑽進了車子。壯漢司機隨即輕輕關上了後車門,然後就啟動了蘭博基尼,又是如同一道藍色流光律動,朝江南大學駛去。
“師傅,謝謝你了!”江子川朝出租車司機道了聲謝謝,又從口袋裏掏出了自己的錢包,取出了應付的車費遞給出租車司機,隨後他走下了出租車,又是從出租車的後車箱裏拖出他自己的旅行箱,累得氣喘籲籲。現在正值夏季,天氣酷熱,不到一會兒功夫,江子川滿頭大汗,身上流出的汗水就浸濕了他的衣衫。
“沒事,大家都是各取所需。”出租車司機一臉微笑,接過了江子川遞過來的車費,又望了望江南大學的校門,隨後繼續說,“小夥子,你還真是了不起,居然能夠考得上江南大學!”
“運氣使然!高考前幾天一不小心踩了狗屎,恰好走了狗屎運,湊巧考上江南大學罷了。”江子川一副謙卑的模樣,隨意地擺了擺手,又是對自己一陣調侃。其實,江子川的高考成績還要比江南大學的錄取分數多出了許多。可江子川卻這般說道,這得傷了多少莘莘學子的心啊!
“要是我家的那兔崽子能有你那麼好的運氣,那我就也不用那麼操心了!唉!”出租車司機頓了頓,歎了一口氣,表情有些無奈,又緊接著說,“總之,你能考上江南大學也算是你自己的本事,我很佩服!小夥子,繼續努力啊!”
江子川說,“嗯!我會的。”
“那我先走了,拜拜!”出租車司機說罷,朝江子川擺了擺手,示意再見,隨即就啟動了車子,嗡的一聲便朝遠方駛去,速度飛快。
江子川目送著出租車司機離開,直至出租車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不過幾分鍾時間,他這才轉身回眸,朝著江南大學的校門口一看,那裏早已擠滿了許多前來報到的新生和他們的家長,嘈雜聲響成一片,熙熙攘攘的,很是熱鬧。
此刻江子川抬頭一望,目光凝視,一眼便看見了那校門的上方,寫著四個繁體字。不過,他卻可以依稀辨認得出來,畢竟他可是比什麼學霸,什麼學神都厲害的妖孽存在。這點問題,對他來說,都是小意思,還不如他解一道數學綜合題來得簡單容易。這四個字是——
江南大學。
這四個字充滿了古色,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尤其是那有些褪色的字體,給人一種很是滄桑的感覺。江子川也是從這四個字中感受到了江南大學沉積的歲月和它所擁有的濃厚底蘊。
“這所大學位於長江以南,地處華夏國江南市蘅水江的南方,故取名為江南大學,這大學的名字倒也是簡單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