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許鎮(六)(2 / 2)

秦元清愣住,是因為秦柳瑟喊他原配“娘親”,要知道在旁人麵前,她應該喊叔母才是……

秦元清開口,尷尬的笑著,想把秦柳瑟的話繞回來。

“父親不用瞞著了,這事兒,皇上已經知曉了。”秦柳瑟打斷秦元清地話道。

秦元清一張老臉頓時分外滑稽,好似肉都不會動了一般。皇上知道了,這可是欺君之罪。

但眼下來看,皇上又似乎沒有怪罪之意,因著秦柳瑟這不是好好的,永嘉帝還陪著回娘家了。

秦元清道,“是為父無能,這經商之人,上不得台麵,當時才應了秦兄,讓他將美人認作女兒,也好叫美人在旁人麵前,有個說得出口的父親。”

秦元清這話說的,真真是將自己說得好似多為她著想的慈父一般。

秦柳瑟紅著眼睛道,“若是我早回來一個月,還能在家裏見上母親一麵,與父親母親同桌吃頓飯。”

周氏抬眼看向秦元清,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但秦元清哪裏會管她,原配他都能不當回事兒休了,眼下永嘉帝在這兒,他怎可能為了一個續弦而得罪皇帝的人。

秦元清道,“我與你母親乃是和離,雖夫妻緣盡,但往後我待她也不會差,她缺什麼少什麼,我都會關照關照,美人回了京城,也無需擔憂。”

秦柳瑟聽了在心中冷笑,好一個夫妻緣盡夫婦和離,明明是他不要了娘親,將娘親掃地出門了,眼下看永嘉帝在這兒,倒是裝起有情有義的男子了。

秦柳瑟拿著手帕子摁了摁眼角,隻惆悵道,“母親性子軟弱,往後,確實也得有勞父親照料女兒才能放心……”

頓了頓,又道,“隻是父親也著實不念著母親的臉麵,前腳母親才拿著和離書出了府,回了娘家,後腳,父親便又做了新郎,中間也不過隔了一旬,便是再著急找個能操持後院的主母,也得給母親留點麵子啊。”

秦柳瑟說得娓娓道來悵然欲泣,卻幾乎說得親秦元清有些臉麵無光了。

永嘉帝就在眼前做著,秦元清怪秦柳瑟絲毫不給自己,不給自己娘家人留麵子,卻也不能當著永嘉帝的麵教訓女兒。

而且現如今,秦柳瑟是宮中貴人,身份比他尊貴許多,秦元清也完全沒有立場教訓秦柳瑟。

周氏臉色難看,秦元清歎息一聲道,“這人各有緣分,我與這周氏,是去老先生那兒算了八字,是為父的正緣,今年也沒有好日子了,便草草趕著抬了回來,也委屈她,沒能給她一個該有的婚禮席麵。”

周氏是黃花大閨女初嫁,秦元清距離娶原配早就是幾十年了,中間抬姨娘侍妾,也請過幾次酒,眼下說這話,不過是說給秦柳瑟聽的罷了。

秦柳瑟瞧著眼前這位比自己大不了兩歲的繼母,也不知他父親說這話,出去會不會被雷劈了。

她無意為難周氏,但實在也喜歡不起來,不待她惡言相向,已經是秦柳瑟的修養了。

看秦元清這般為自己找補,秦柳瑟卻沒有想成全他的意思。而且這事兒,遠遠也沒有那麼簡單。

休妻再娶不是問題,偌大家宅,自然需要一個正妻操持中饋,秦家不是為官之家,但因著經商有道,也算家大業大,沒有主母自是不妥貼。

但問題在於,不過十日,就騰籠換鳥,換了枕邊人,別說他嘴裏說的這般什麼正緣不正緣了,便說是月老他老人家下凡來給他牽線,秦柳瑟都相信他說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