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說著說著,好像委屈得不行,金豆子又掉下來了。她自然不會提自己為何不去他麵前顯擺討臉麵,隻把這一切,都歸咎於他的冷落。
說不得秦柳瑟這番說辭,且不說能不能騙到永嘉帝,但她這雙水靈靈的眼睛,本就能不自覺將人吸引,眼下又刻意放任自己的情愫發酵,欲語還休的,還真的能誆騙人。
這不,說了這麼多,永嘉帝這回也沒有打斷她的意思,似乎是在等她說下去。
秦柳瑟給自己鼓勁,又道,“嬪妾自知在後宮是無甚特別之處,但家中姐姐剛進宮,都已侍寢,嬪妾……嬪妾實在也想不明白,嬪妾為何會遭皇上冷落。”
這番話,縱使說時無心,但被她這般刻意挑出來說,也不由引得永嘉帝也在內心深處想了想,可想來想去,好像確實未在敬事房的人捧來的漆盤上,看到過她的牌子。
一時間,永嘉帝自然琢磨著這件事兒,但他也不是這麼輕易就好糊弄的,當即又道,“就因著這?便是你出宮的理由?你是做妃嬪的,難不成還得朕去你宮裏找你了?”
永嘉帝這是又赤裸裸在嘲諷秦柳瑟,旁的妃嬪都會自己爭寵,怎麼她就特殊不會了?還反過來怪他不翻自己的牌子。
秦柳瑟被他嘲笑得又氣又急,但卻也有暗暗的驚喜,因著她方才這番話,似乎是挑動了永嘉帝的情緒,永嘉帝對她並不是全然冷漠的,那便暗示著,她是有希望的。
秦柳瑟急忙又追著道,“不是嬪妾不想,而是嬪妾病了一場起來……許是病了一場,身上弱,心裏頭也弱,便經不住旁人的眼光,也禁不住別人的話,嬪妾心上動搖了,這才有了出宮的念頭,嬪妾,嬪妾也不知那時自己為何有這般想法,可就是這麼做了……”
秦柳瑟再沒多說些什麼借口,而是將自己出宮的緣由,修修補補說了出來。
永嘉帝冷笑一聲,頓了頓道,“誰會攛掇你出宮,你可真是……”
秦柳瑟想也不想地就道,“是嬪妾的姐姐。”
事到如今,她哪能想不明白,當時秦懷瑾與自己說那麼多話,哪一句不是在給自己挖坑,哪一句不是在攛掇自己。
她今日說出這話,也是想著死也要死的明白,哪裏還有必要替秦懷瑾瞞著騙著。
秦柳瑟搖著頭哭道,“嬪妾也不知為何,那時姐姐與我說,皇上不喜嬪妾,厭棄嬪妾,才如此對嬪妾不管不顧……”
這回,是輪到永嘉帝打斷自己了,“她是你親姐姐,你想栽贓嫁禍人,也找個朕能信的。”
“她不是我親姐姐,大理寺的秦官人,也不是嬪妾的阿翁。”秦柳瑟苦笑道,“嬪妾所言,一句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