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一年後的今天2(3 / 3)

明明那天聽到牧羽菱說這個孩子不是他的,為了牧羽菱,他竟然做到了這一步。

牧羽菱啊牧羽菱,原來,不管我做多少,始終比不過你一點一滴。

心痛到幾乎要麻木,可她隻能強顏歡笑。

忍…

牧羽菱前腳跑進洗手間,張薔就跟了過來,看著吐到不行的牧羽菱,她咬了咬下唇,“有了?”

牧羽菱點點頭。

“幾個月了?”身為女人,又是生過孩子的,張薔自然看得出來牧羽菱現在的反應到底是因為什麼。

牧羽菱掬一捧水,洗了把臉,總算好過一點,隨即抬眸看向張薔,“四個月多一點,和挽歌的一樣大…”

和挽歌的一樣大!?

張薔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子喻同一天讓你們兩個懷孕?”

牧羽菱苦笑,“我的孩子不知道是誰的…”

聽她說完這話,張薔又是一驚。

這是什麼情況?

信息量太大了。

牧羽菱一段話,引人無限遐想啊。

“到底怎麼回事?”張薔很是擔憂。

其實,她挺喜歡牧羽菱這個弟妹,不太喜歡挽歌,那姑娘心機太重,不如牧羽菱單純易相處。

別看挽歌一天到晚笑嘻嘻的,其實,笑裏藏刀,一肚子壞水,上一次爸爸說出去遊玩,估計少不了挽歌在裏頭搗鬼。

羽菱猶豫了一下,“說來話長,等有機會我再告訴你吧…”

張薔神情有些凝重,看了看羽菱蒼白的臉,到底還是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但是,挽歌和牧羽菱竟然是同一天懷孕,這個問題讓張薔百思不得其解。

她問傭人要來一杯溫水,遞給羽菱。

“羽菱,我知道你和子喻吵架,鬧別扭,子喻固然有錯,但是,一個巴掌拍不想,也不能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他頭是,你說是不是?”

羽菱點占頭,沒有說話。

這一次的事,是她自己心裏膈應的慌,總覺得自己不幹淨了,才會那樣對曆子瑜。

其實,從頭到尾,曆子瑜還真沒有什麼錯。

看她臉色稍有緩和,張薔才又道:“羽菱,不要對愛你的人太過刻薄,一輩子真正對你好的人也沒有幾個,多少人在一切都失去時,才幡然醒悟:愛的寬厚,不能過度消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脾氣,為你忍下所有的怒氣,僅僅是因為那個人比你更心疼你。”

“我想,如果你和子喻是真心相愛的話,更多的應該是心疼彼此,寬容彼此,你說呢?”

牧羽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怔怔的望著張薔。

張薔不僅歌唱的好,連人生的大道理也懂得那麼多。

她突然笑起來,看向張薔,“薔薔姐姐,那你和季盛東呢?”

這一次,啞然失聲的人換成了張薔。

很快,她恢複如常,像是厭惡什麼東西一般,“不要再跟我提那個混蛋的名字!”

咬咬牙,鬆下拳頭,隨後又衝著羽菱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那混蛋每天都送花過來,我讓傭人放在儲物間了,回頭你過去收一下吧…”

羽菱隻覺得一陣頭暈眼花。

季盛東這是玩哪般?

竟然當著張薔的麵兒給自己送花,他不要命了嗎?

下意識的,張薔還是看了看牧羽菱,“你和季盛東,什麼關係?”

羽菱笑。

原以為張薔真的對季盛東一點兒都不在乎呢,看來,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啊!

了然一笑,“薔薔姐姐,我和季盛東可以結婚,他可以給我孩子當一個合格的父親,獨獨,我們之間沒有愛情。”

“我和他之間,無關愛情…”

“你…明白嗎?”

張薔皺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羽菱在她臉上找不到絲毫失落或者是失望的神情,忍不住問她,“薔薔姐姐,你真的一點兒也不介意嗎?”

張薔是誰?

論演技,她可是振臂一呼,就擁有上萬千粉絲的大歌星,在台上一頻一笑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那些拿過影後大獎的女明星,有幾個能和她比?

如今,她又是曆氏的代理總裁,女強人一個,還有什麼是她看不透的?

牧羽菱那點兒小心思,她不用猜,也能明白個八/九分。。

甩了甩頭發,朝著牧羽菱一笑,“那麼多人等著我們用餐呢…”

兩人相視一笑,離開洗手間。

堪堪,洗手間門外站了一個男人。

見兩人出來,曆子瑜斜身而入。

待到兩人走遠,他才微微皺了皺眉。

張薔說的儲物室裏一屋子的花是怎麼回事?

那個該死的季盛東,一定要在我老婆麵前獻殷勤嗎?

混蛋!

還有,曆太太說,她和季盛東之間,無愛愛情,又是什麼意思?

上一次到L市的海邊教堂裏搶新娘的時候,兩個人不是都要舉行婚禮了麼?

曆太太這席話說出來給誰聽的?

趁著一家人沒人注意到他的時候,一溜煙出了洗手間的門,直奔儲物室。

儲物室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曆子瑜的臉上閃過無數表情。

赤橙黃綠青藍紫,每樣顏色都閃過了,最後擰成一個恨字。

徑直走進儲物間,看著那一束束碩大的火紅玫瑰花,直接一腳踢開。

季盛東,我跟你沒完!

隨即看一眼傭人,“把這些花統統扔掉!”

傭人看一眼怒氣衝天的少爺,小心翼翼的問道:“這花是送給少***,要不要征求一下少***意見?”

曆子瑜的眼睛裏火光四溢,差點兒沒把傭人給燒著了。

“叫你扔你就扔!”

傭人不敢再問,急忙找來一大幫人,把一束束碩大無比的紅玫瑰花扔到別墅外的垃圾簍裏。

那垃圾簍哪裏裝得下?

一時之間,綿延好幾百米,全是清一色的火紅玫瑰花,甚為壯觀。

第二天來清掃垃圾的工人樂不可支,每人抱了一大束玫瑰花回去,討老婆歡心去了。

當然,這些是後話。

曆子瑜處理掉了一屋子的玫瑰花,心裏一陣莫名開心。

仿佛被扔出去的不是花,而是季盛東本人一般。

心情大好的轉回飯廳,牧羽菱已然吃飽了,正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與其說是看電視,到不如說她是在等曆子瑜。

有心想向曆子瑜認個錯兒,服一下軟,可她始終不願意到人多的地方去。

隻能默默等著曆子瑜走過來的時候,找機會向他和解。

張薔說的對,愛的寬厚,不能過度消耗。

不能讓那個心疼牧羽菱的男人難過。

可是,她等了很久,也沒見曆子瑜過來。

等她再回頭去看的時候,曆子瑜已然跟著挽歌去了挽歌的房間。

頓時,她所有的希望落空,心就像是結了冰的透明冰塊一般裂開一道道口子。

疼得她直吸冷氣。

不過才一個轉身的工夫,曆子瑜就跟挽歌舊情複燃了?

心一點點往下沉。

越發的沉起來,連腳踝上的痛都被蓋過去,她的眸底隻剩下一絲又一絲的失望。

當希望變成失望,過程中有多痛苦,隻有心明白。

牧羽菱悄悄上了樓,換好衣服以後,又輕輕下了樓,沒有支會任何人,悄悄離開老宅,奔著幕府山而去。

除了那裏,她實在沒有地方去了。

天下之大,能容得下牧羽菱的地方,卻小的可憐。

她不過隻求現世安穩,苟安於一方小天地間而已,卻不料,竟是這般辛酸。

她沒有叫司機,也沒有告訴傭人,有傭人問她,她隻是淡淡一笑,說吃撐了,出去散散步。

循著熟悉的路,她一步一步往幕府山方向走過去。

去年的那個冬天,正是在這條路上,曆子瑜把她一個人扔下,隻因為她提了那個叫挽歌的女人的名字。

一年後的今天,又是因為那個叫挽歌的女人,她想離開曆子瑜。

她想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安安靜靜的活著,不貪不嗔不癡不念不怨。

就這樣,默默的過一輩子。

其實,原本就是挽歌和曆子瑜先愛上的,她這個後來人又算什麼呢?

沿途的風景很好,她卻無心欣賞,隻是下意識的裹緊羽絨服,一步一步的朝前走。

曆子瑜雖然是跟著挽歌進了挽歌的房間,卻並沒有說什麼,很快,他就借口離開了挽歌的房間,回到自己的臥室,才發現,牧羽菱不見了。

心下一沉,急忙拿了外套就朝外路。

挽歌其實早就看到牧羽菱獨自走出去的身影了,她微微一笑,拿出手機,輕輕摁下一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