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前女友(2 / 3)

曆子瑜點頭。

眉心一片憂慮之色。

“妞妞,沒辦法,我一定要去,可是,我實在放不下你…”

說著,他已經來到羽菱跟前,吻過她光潔的額頭,又吻過她小巧的俏鼻,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妞妞,我該拿你怎麼辦?”

天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有多無奈。

他多麼舍不得離開她,多麼不想和她分開。

可是,任務擺在那裏,他不能置那麼多兄弟的性命於不牧。

這一瞬間,昔日種種浮上盡頭。

浮花光景一一掠過,他唯一記得的,是她杏眸含淚傷心欲絕的模樣。

怎麼忍再一次與她別離?

這一去,也許是一個禮拜,也許是半個月,他才能回來。

郝家的兩母女如此惡劣,難保她不受欺負。

沉思良久,他突然開口,“妞妞,收拾東西,跟我去組織基地!”

牧羽菱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拿出旅行箱,逐一收拾她的東西。

當牧羽菱穿好自己的衣服站在旅行箱跟前時,才發現,她所有要用的東西已然盡數擺在了旅行箱裏。

這個季節加長加厚的衣服,她平時用的護膚保養品,她和他共用洗發水,沐浴露,包括她的內衣內/褲,他已經收拾的整整齊齊。

她從來不知道,曆子瑜竟然會收拾行李!

以前的時候,他可是一到家就衣服襪子隨便往地上扔的。

曆子瑜看著她不敢相信的表情,輕輕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曆太太,這真的是你老公替你收拾的,不要不相信…”

羽菱站在那裏,距他不過半步之遙,視線停頓在他臉上,是滿滿的笑意。

她的頭發還沒有幹,濕嗒嗒的往下滴著水,落在她深色的衣服上,映得衣服的顏色更加深沉起來。

曆子瑜眉心幾不可見的皺了皺,抓過她,把她摁在沙發上,拿起吹風機,對著她的頭發吹起來。

羽菱並不介意,而且她不喜歡吹風機吹頭發,那樣,頭發會很幹燥。

“哎呀,我不要吹啦…”

“你不是任務急麼?我們還是走吧…”

曆子瑜沒有鬆手,依舊在溫柔的替她吹著頭發,“任務再急,也比不過曆太太的身體…”

他細細柔柔的翻動著她的發,生怕弄疼了她。

那溫柔仔細的模樣,像極了好男人。

羽菱沒有說話。

她深知這男人的性子,說一不二。

再說,他那句話讓她心裏特別惷心蕩漾好不好啊?

比不過曆太太的身體…

曆子瑜生憑最恨別人的欺騙和背叛,如今,她肚子裏的孩子該怎麼辦?。

欺騙和背叛,她都占了。

她一直想著一個人默默的生活著,不再來打擾曆子瑜,不再見,亦不再相遇,N市那麼大,他和她總不會那麼巧的遇上。

可事實偏偏不如她所願,曆子瑜追到了L市。

她原本也想著告訴他孩子的事,可是這重逢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裏,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她根本沒有時間告訴他孩子的事。

而現在,再說孩子的事,似乎也不是好時機。

她選擇沉默下來。

靜觀其變吧。

隨遇而安,從來她都是過著這樣的生活。

既不悲天憫人,亦不埋怨世事無常。

做好自己,努力過好自己,是她對自己的要求。

梳妝鏡裏映著她和他的臉。

他站著,她坐著,她的頭恰好到他的胸口。

她攬鏡自照,杏眸含春。

他高大俊朗,明明冷漠無情,此時出現在鏡子裏的,卻是一張溫柔到極致的臉。

別樣風情。

他看到她欲說還羞的模樣,心頭一陣欲、望快速掠過,衝刺著他的大腦表皮,他卻生生將它壓下來。

“看了那麼久,對你老公的模樣還滿意否?”

她又羞又氣,這男人,不是在吹頭發嗎?怎麼就看到了她的眼神在看他?

她不說話,半垂著眼睛,布滿紅霞的臉龐像是熟透的蘋果。

他忍不住在她嘴角偷個吻,一親再親,卻再也放不得手。

“妞妞,你好甜…”

“我舍不得放手…”

“我會好好照顧你和孩子…”

“我知道,都是我以前做的不夠好,讓你對我失望透頂,你才不告訴我孩子的事,沒關係,我不生氣,比起我對你做過的事,你這點小小的隱瞞一點都不足掛齒。”

頭發已經吹得幹了大半,他停下來,捧住她的臉,深深留下一吻,“妞妞,以後,牧羽菱在哪裏,曆子瑜就在哪裏,我們時時刻刻都不分開,好不好?”

那顆搖搖欲墜的心此時突然被什麼東西命中,直擊她心底最深處,那顆搖擺不定的心墜入溫暖的溪流裏。

隻那一刹那間,便被溫暖包圍,連眼角都是濕熱的。

以前,她曾經後悔。

這一輩子,她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愛上曆子瑜。

而這一刻,她告訴自己:其實,遇上曆子瑜,是她這一生中最大的幸運。

上天待她何其好,恩賜了她這樣一個讓她值得愛,值得等,值得陪伴一生的男人。

她踮起腳尖,學著他的樣子,回吻他。

她生澀的吻毫無技巧可言,卻那麼的充滿誘/惑,他無法自拔,隻能一次又一次掠奪她口腔裏的甘甜。

許多年以後,曆子瑜在一次聚會中,對他的朋友們說:我這一生,最偉大的事業不是成為M軍區的司令官,亦不是擁有龐大的曆氏,而是上天把曆太太送到我身邊,給了我一個這世上最疼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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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城市的冬天來的很快,當曆子瑜和牧羽菱坐上車離開老宅時,已然飄飄蕩蕩下起了小雪花。

潔白晶瑩的小雪花落在擋風玻璃上,那麼小,那麼白。

曆子瑜拎了兩個大大的行李箱塞在後備廂裏,雖然左臂受了傷,但絲毫不影響他現在俊逸的動作。

原本,羽菱心疼他,想要自己把行李搬上車的,他卻不肯。

執意要親力親為,弄得她倒有些局促了。

曆子瑜似乎讀懂了她的心一般,“妞妞,我是你丈夫,就應該是你的依靠,不管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你心安理得就好。”

牧羽菱隻覺得眼睛一陣陣發漲。

她貪戀這抹溫暖,卻又帶著惶恐。

挽歌肚子裏的孩子是曆子瑜的,而她肚子裏的,還不知道是誰的種,如果這個孩子真的不是曆子瑜的,她又該怎麼辦?

她的心事,隻能深深埋藏在心底。

再等等,再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就好,如果這個孩子不是曆子瑜的,我就悄悄離開。

到一個沒有人能找到我的地方,獨自把孩子生下來。

無論結果是什麼,都是我自己選擇的。

這是曆子瑜第二次帶牧羽菱來他的幹部家屬宿舍,依舊是之前那間房,唯一不同的是,她這次來的心情和上次不一樣。

上次來的時候,心情是苦澀的,酸漲的,帶著些許的失落。

這一次來,卻是開心的,幸福的,而這滿足之中又裹著一些害怕和惶恐。

如果孩子不是曆子瑜的,她真的沒臉麵對曆子瑜。

曆子瑜替她把行李搬上來以後,沒有收拾東西,隻是叮囑她不要亂動,好好睡一覺,東西等他回來再收拾。

很快,他就離開宿舍,直奔指揮室而去。

環境是熟悉的,房間裏甚至依稀還可以聞到曆子瑜身上的香水味道,夜色太濃,濃得像是一團黑霧,籠罩在她的心上。

那麼涼,那麼悲傷。

她不應該跟他回來的。

孩子生下來以後,如果不是曆子瑜的,那曆子瑜就是整個N市的大笑話。

愛他如她,又怎麼舍得他被世人這樣嘲笑。

隨著曆子瑜知道她懷孕的事,她現在的心情愈加混亂。

貪戀他給的嗬護和溫柔,卻又不敢讓自己深陷其中。

她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了,她和曆子瑜也就該結束了。

羽菱睡不著,爬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握著水杯,她半靠在陽台上,看著下著小雪的夜。

雪花很小,一粒粒從路燈灑下的光暈裏飄搖而過,被北風一吹,紛紛散亂在地上,一如她紛雜的心。

越是愛,越不敢靠近他。

怕自己陷的太深,而舍不得離開他,更怕他成為世人眼中的笑柄。

他越是疼她,越是寵她,反而讓她越害怕。

當這種恐懼感越來越濃時,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向曆子瑜說出實情。

水很熱,她卻不覺得,兩隻手緊緊握著杯子,試圖從那裏汲取一些溫度來溫暖自己,卻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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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曆家老宅裏卻有不少人睡不著。

張薔站在碩大的落地窗前,手裏握著一杯紅酒。

寶寶已經斷奶幾個月了,她不再忌口,什麼想吃的東西統統放開了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