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作風問題!
羽菱隻覺得眼前冒白花,晴天霹靂就這麼霹下來,正好砸在她頭頂上。
“那個首長同誌,請說重點就好…”
曆子瑜幹咳兩聲,清了清嗓子,“牧羽菱,你給我聽好了,以後你要是再敢不打招呼就自己跑出去,我就關你禁閉!”
關禁閉?!
難道她就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了麼?
一臉戚戚狀,嘟著嘴,轉瞬就從曆子瑜身上爬了下來。
“曆子瑜,你憑什麼關我禁閉啊?我又不是你的兵!”
她中午出去是跟小柔出去的啊,剛才他不是看到了麼?
要是她有心不告訴他自己在哪裏,他又怎麼能見到汪新柔?
曆子瑜腰杆子挺得直直的,冷睨著小女人,“牧羽菱同誌,你是我老婆,我要對你的安全責任!”
“你這樣一聲不吭就跑出去,我很擔心…”
羽菱原本一肚子的火,在聽到他這句話以後,所有的火氣瞬間消散的幹幹淨淨。
仰起小臉兒,怯生生的看著他,“你…這是在擔心我的安全嗎?”
曆子瑜無奈的歎息著,把小女人抱回到自己腿上坐下來,輕輕順著她的長發,埋首在她頸窩裏,汲取著屬於她的茉花香氣。
“妞妞,難道你忘記前兩天的車禍事件了嗎?”
“當時你雖然逃過一劫,可是,對方有心要殺你,你在明,他在暗,隻要他想殺你,就會一直盯著你,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你這樣冒冒失失跑出去,我真的很擔心…”
天知道,當他中午趕回家,看到曆太太不在家的時候有多擔心。
那一刻,他甚至以為天塌了。
好在,打她的電話,她接了。
聽完曆子瑜的話,羽菱心底流露出一抹小小的愧疚。
她半躺在曆子瑜懷裏,伸長了指尖撫過他俊逸的臉龐,很小聲的說道:“老公,對不起…”
曆子瑜倒沒有真的想罰她,見她知錯,已然不再計較了。
“妞妞,你要是有心認錯,就親我一下。”
她臉紅,急忙想從他懷裏跳出來,可惜上了賊船,想再下船很難。
“曆子瑜,你能不能正經點…”
男人有力的臂膀緊緊箍著她,不給她半分掙紮的機會。
曆子瑜一本正經的看著她微紅的臉,“我很正經啊…”
“…”
羽菱直翻白眼,他這哪叫正經?
曆子瑜偏偏就是不肯放過她,唇角細細啃噬著她紛嫩的脖頸,“要麼我親你一下,要麼你樣我一下,二選一…”
他新生的胡渣刮在她紛嫩的肌膚上,一股電流自體內滑過,潔白如羊指玉一般的肌膚上迅速布滿密密麻麻的小米粒。
“那個…那個…還有沒有別的選擇?”
曆子瑜板起臉,“沒有!”
男人強勢而霸道的吻落下來,直到把她肺裏的空氣榨幹才放過她。
很快,兩個人又恢複到之前的和平共處階段,曆子瑜又陪著她四處轉了轉,然後又將她帶到了半城墓園。
牧羽菱的母親就葬在這裏。
上一次,是她自己安葬的母親。
一別四月,母親的墳頭上竟然連一根雜草也沒長出來。
好像經常有人打掃的樣子。
她站在母親墓前,再看著一旁自己的墓,神色平靜。
“妞妞,告訴我,是不是季盛東給你立的墓碑?”
曆子瑜永遠也不會忘記四個月前,他在這裏看到墓碑的那一刻。
眼是酸漲的,人是麻木的,心是空的。
自那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釋懷。
牧羽菱不見了,他的心似乎也跟著沒有了。
直到王三五提醒他,他才醒悟過來。
原來,曆太太那樣討厭自己,寧可死了,也要避開自己。
羽菱把白玫瑰放在母親墓碑前,神色安詳,凝視著墓碑上母親的笑容,心情似乎也好的很多。
“不是的,當時我肋骨骨折,險些刺進心髒,他一直在手術室裏陪著我,哪有心情幫我立碑啊?”
曆子瑜皺眉,“你肋骨骨折?怎麼會骨折的?”
聽到這件事以後,曆子瑜對自己的恨又多了一分。
他竟然在那樣的大雨天裏,扔下受傷的她,離開了…
難怪曆太太會那樣絕望。
她要有多失望,才會對自己深愛的男人那麼絕望?
甚至恨不得自己死了…
羽菱想了想,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還記得那天你打我的一記耳光嗎?”
“當時我撞到了一邊的鐵皮櫃上…”
曆子瑜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
一拳重重砸在地上,原本健康的右手手背上布滿細碎的傷口,殷殷的血向外冒出來。
“對不起…”
“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無數個對不起。。。”
“都是我混蛋…”
張開懷抱擁住她,輕輕吻過她的脖頸,一路蜿蜒向下,最後落在她心髒部位,重重落下一吻。
“老婆,對不起…”
“我才是這個世界上傷你最深的那個混蛋…”
他的心好疼。
疼得不可自抑。
他竟然那樣對待一個全心全意愛他的曆太太…
他怎麼可以這樣?
他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女人那麼殘忍?
又恨又悔又心痛。
這世上可有後悔藥賣?
如果有得賣,他一定替自己買一顆。
站在張慧的墓碑前,曆子瑜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媽,我沒照顧好妞妞,您打我吧…”
墓碑上的女人依舊慈眉善目的笑著,仿佛永遠都不會生氣一般。
羽菱想要拉他起來,他卻執意不肯。
“妞妞,對不起…”
他隻能一聲又一聲的說著對不起,心中的痛,早已令他悔恨不已。
他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墓園裏安靜極了,隻有沙沙的落孟聲陪伴著他們。
午後的陽光從枯孟縫隙裏折射下來,落在他們身上,如流淌蜿蜒的水墨畫一般讓人心曠神怡。
時間過去了很久,曆子瑜一直跪在那裏,一動也沒有動過。
倒是羽菱,知他腿上的傷還沒好,生怕他又牽動傷口,急忙去拉他,“子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隻要我們以後好好的,比什麼都好…”
下一秒,曆子瑜緊緊擁住她,“妞妞,此生若是我曆子瑜再負你,就讓我不得好死!”
她急忙摁住他的唇,“你會對我好的…”
兩個人又在張慧的墓碑前說了會兒子話,直到夕陽西下,兩人才拖著手離開。
上了車以後,曆子瑜似乎想起來什麼,問她,“妞妞,你不覺得嶽母的死大有問題嗎?”
經曆子瑜這麼一說,羽菱似乎也想起來了什麼。
自己參加宴會的時候,母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神智都是不清醒的,又怎麼會自己拔下氧氣管?
“你是說,媽媽/的死,不是自殺,是他殺?”
曆子瑜點頭,“妞妞,按你所說,當時的情景嶽母一直處在昏迷中,試問,一個昏迷中的人,又怎麼會自己拔掉氧氣管呢?”
羽菱想了想,“那天我一個人,沒有錢也沒有電話,我隻能靠著兩隻腳走了大半個城,才到醫院,我到醫院的時候,因為天氣太熱,醫院不肯停放我媽媽/的屍體,林姐無奈之下,隻好替我簽字,同意母親屍體火化,我趕到的時候,就隻剩下母親的骨灰了。”
想到那一天的情景,羽菱不免感傷,連語氣裏都帶了哽咽。
“當時我問過林姐,她說半夜裏她睡著了,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看到的就是母親手裏握著拔掉的氧氣管,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身體早已冰涼。”
實在不忍心讓她再傷心,曆子瑜伸出胳膊,攬著她,“好妞妞,這件事,交給我帶查,好吧?”
羽菱點點頭。
貪戀的抱著她,輕吻著她的秀發,“妞妞,謝謝,謝謝你願意回到我身邊,謝謝你不嫌棄這樣人渣的一個我,謝謝你還愛我,謝謝你還願意相信我…”
濃得化不開的纏綿落在車窗上,激吻中的兩人無法在意其它。
前排眼尖的司機急忙把自己與他們隔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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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回到曆家老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傭人們早已備好的飯菜,隻等主人們入席。
一回到家,羽菱就要上樓換衣服,曆子瑜身上的衣服也髒了,夫妻兩人自然是亦步亦趨,同時邁上一上樓的台階。
他們上樓,挽歌母女下樓,四人在半途相遇。
挽歌下意識的看一眼羽菱的肚子,假裝不在意的輕輕蹭了她一下。
果不其然,羽菱的身體大副度搖晃,險些摔下樓梯,幸好曆子瑜扶的及時,握住了她的腰。
“對不起…”無心的挽歌急忙道歉,真誠而肯切。
“羽菱,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