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咪咪沒吭聲,沉默片刻後,拿起桌上的茶杯,看了眼杯底的台詞:“妹妹不曾遠迎,還望姐姐恕脆,呸!恕罪。”
衛鳴秀伸出青筋暴起的大手,趙咪咪立馬表示關注:“哎喲喂……姐姐這手上怎麼還有牙印?”
“妹妹不知道嗎?昨天承蒙皇上臨幸……所以,是皇上咬的。”衛鳴秀還沒開始扭腰做作,就見任雪跳起來大聲喝止:“我什麼時候咬你了?明明是唐鋼鏰兒咬……”
“任皇上,還沒輪到你上場呢,先回草叢裏蹲著。”旁邊歐陽劉寒瞬間把任雪皇帝按回草叢繼續臥著。
“什麼?昨天皇上在姐姐的寢宮?那能不能說說皇上寵幸姐姐的細節?”趙咪咪故意拉長嗓音。
衛鳴秀小眼神飄蕩起來,臉上漾起得寵的笑容:“那自然是……各種摸來各種咬,各種快樂少不了。”
“那還不是被狗咬的場景,嘁……”趙咪咪拉長音。
“好個不識好歹的小蹄子!誰借你的狗熊大膽子,敢跟本宮這麼說話?來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長長記性!”衛鳴秀威武霸氣腳踩凳子,一指趙咪咪。
宮女出場,歐陽劉寒佯裝逃難似的跑來,氣喘籲籲地說:“稟告華妃娘娘,皇後正在用板子和麵蒸饅頭呢。”
“皇後娘娘到……”任雪客串小太監。
趙叔叔小心翼翼走上前來,躡手躡腳的同時手裏還提著椅子,生怕走得太快把腋窩處的衣服扯了,沒有辦法,演員人手不夠,皇後想坐還得親力親為。
“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數衛鳴秀這華妃請安請得最快。
“本……本宮聽說,你們在這裏聚會……”趙叔叔豪邁地說,“特意過來看望各位姐妹。”
“cut!”唐緣直接切戲,痛苦地蹲在地上,“行了,就這樣吧。”
事到如今,唯一能依靠的也就隻有歐陽劉寒強大的後期了。
不是唐緣不想繼續導演,隻是思維跨度實在太大,他們根本沒按照劇本演,皆由自己現場發揮。唐緣已經懶得吐槽,作業就這麼交上去得了,不求多好,但求別掛,來年申請奧斯卡最佳搞笑獎也是一條出路。
歐陽劉寒看唐緣傷心,沒有再繼續攝像,蹲下身拍拍唐緣的肩膀,安慰她說:“沒事,不是還有任雪嘛,任雪還沒出場呢。”
“從白麵缸裏爬出來的皇帝,一白一紅,你打算讓他跟衛鳴秀那猴屁股大紅臉唱雙簧嗎?”唐緣麻木地說。
衛鳴秀看不慣唐緣耍大導演脾氣,火上澆油說:“唐導,拍不拍?不拍咱去附近飯館吃餃子吧,我知道附近有家特別好吃的……”
唐緣瞬間黑化,怒氣衝天地站起來,衝著衛鳴秀飛奔而去:“吃吃吃!吃你個大頭鬼!你除了吃還知道幹什麼!你是不是存心來搗亂的?你到底想怎麼樣?存心過來毀我們劇組的嗎?”
“我給你演就不錯了好嗎?服裝還是我的呢,你憑什麼訓我,有本事自己租服裝去啊。”衛鳴秀張牙舞爪,露出人性黑暗的一麵。
“衛鳴秀!害群之馬!”唐緣氣得小臉通紅,大喊大叫。
“我害群之馬?這都是導演的錯吧?”衛鳴秀鄙視的小眼神飄蕩。
“麵缸”皇帝沉重地歎口氣,這對活寶,又開始了……
歐陽劉寒扶扶金邊圓框眼鏡,站在任雪旁邊,深沉地說:“皇帝,你權力這麼大,不上前管管?不然……恐怕會有血光之災。”
任雪還沒反應過來,唐緣和衛鳴秀已經扭打在一起。唐緣咬著衛鳴秀的肩膀,衛鳴秀想推開她,正好絆上一塊石頭,兩人雙雙跌在草地上,疊漢堡似的壓在一起。
唐緣騎在衛鳴秀身上,衛鳴秀翻手拽她下來,兩人怒瞪著雙方,在廣袤的綠色草地上滾了一圈又一圈,你一拳我一腳,打得不亦樂乎。
就在眾人爭論到底由誰上去勸架的時候,唐緣站起身來,卻猛地被衛鳴秀的皮鞋絆倒,整個身子往衛鳴秀身上壓去。等唐緣回過神來,她的嘴已經親在了衛鳴秀那通紅的臉蛋上。
全場寂靜……鴉雀無聲……風輕悄悄的,草軟綿綿的……
唐緣站起身來,不斷進行自我心理暗示:親在豬屁股上了!親在豬屁股上了!親在豬屁股上了……
風波不止,麻煩不斷,在所有人的努力下,拍攝於傍晚時分終於圓滿結束。後期剪輯交給唐緣最信任的絕世好閨密——歐陽劉寒。
歐陽劉寒通宵趕工完成任務,星期二早晨七點,剪輯在千辛萬苦下順利完成,唐緣激動地點開自己導演的處女作,拖著虛弱的身子問歐陽劉寒:“為什麼……為什麼片後的花絮是我和衛鳴秀親臉那段,趕緊……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