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謝謝你。”回去的路上，顧曉暉憋紅了臉，好半天才擠出這句話。
“謝什麼？”蘇牧笑了笑，“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朋友……”顧曉暉喃喃自語，心中忽然湧起一股暖流。
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朋友的溫暖了。這裏的人要麼鄙視他，要麼欺負他，何來的朋友。
“現在願意加入我的社團認我做老大了嗎？我的社團名字叫‘牧夕’。你可是第一個喔，我讓你做二當家的。”
“願意，願意。我加入！”顧曉暉興奮不已，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從鞋子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二十塊錢遞過去。
“這是什麼意思？”蘇牧看著錢，愣了一下。
“保護費啊？”顧曉暉認真地道。他交過無數次保護費了，這是他最心甘情願的一次。“我手頭隻有這麼多了，如果不夠的話，下個月拿到生活費我立馬補給你。”
“這個月不是才剛開始沒多久嗎？你的生活費呢？”
顧曉暉低下頭不說話，蘇牧一下子就猜到了，那些混混肯定又把這傻小子的錢給搜刮幹淨了。
他從兜裏掏出一百塊塞到顧曉暉的手裏，“這裏有一百塊錢，你先拿著花。別人收你的那些保護費，過段時間我要你親自全部收回來！”
顧曉暉看著手中的錢，徹底愣住了。
“我的幫會不收保護費，但是有三條幫規必須遵守，任何人都不能違背，隻要違背任意一條，直接驅。第一條，不能收任何人的保護費。第二條，不準欺壓弱小。第三條，不得擾亂課堂紀律。”
蘇牧一字一句地說道，語氣嚴肅，不容置疑。
“蘇牧……”顧曉暉感動得眼眶通紅，聲音哽咽。
“哭啥呀。我給你個任務，再去找找跟你一樣在校園裏受人霸淩的學生，都拉進來。”
顧曉暉雙眼放光，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他重重地點了點頭，語氣堅定，“蘇牧……不，老大，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我就認識一個，住我家隔壁的，初二的，也是天天被欺負的人。初中的也可以吧？”
“可以，隻要是沛水中學的都可以。人在哪？”
“我知道他在哪，我現在就帶你去找他。”
顧曉暉興奮不已，說走就走。
沒過多久，在門口處出現一個瘦小的身影，畏畏縮縮地出現在兩人的視線裏。
那是一個戴著厚厚眼鏡的男生，校服穿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寬大，一看就是個標準的好學生。
更重要的是，蘇牧注意到，這個男生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似乎是在刻意地掩飾著什麼。
“王孝傑！”顧曉暉興奮地叫道，“我正想去找你呢。”
“暉哥，找我有事？”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大，蘇牧。”
男生抬起頭，看到蘇牧，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但隨即又低下頭，加快了腳步。
“哎，別走啊，跟你聊點事！”顧曉暉拉住了他。
王孝傑站住了，但是仍然低著頭。
“王孝傑，你是不是剛被人打了？”蘇牧輕聲問道。
他注意到王孝傑臉上有巴掌印，脖子處也有紅色的掐痕，估計腿也受傷了，所以走路姿勢有點怪。
王孝傑咬著嘴唇，沒有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