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以及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爆紅後,似乎整個社會都被點燃了。所有人都想著要出去旅行,去比遠方更遠的地方。
可實際上旅人並不渴望遠方,他們隻想要歸鄉。
楚天闊和項羽已經在這片荒原遊蕩許久了,暴烈的驕陽,食物與淡水的缺少都困擾著他們,不,準確來說是困擾著楚天闊。雖然這種日子和之前的牢獄生活好了無數倍,但牢獄生活無人在身旁,且痛苦一波又一波折磨的整個人都麻木了,現在的日子楚天闊有大量的時間來體會自己的不順,更別說還有個項羽在身旁,自然是抱怨連連。
當日夜,楚天闊和項羽兩人圍在一個小火堆旁,火上烤著一隻項羽抓到的兔子。
“這種肉雖然是烤著的,不過沒有調料什麼的好難吃,而且天天吃這種東西油膩死了。”
“你可以選擇不吃。”
“吃吃,不吃是傻子,話說項羽大佬你表現的真是冷酷,不近人情,我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書生,你就不能稍微溫柔一點嗎!”
“首先你根本不是文弱書生,以你現在的力氣,別的不說,幹翻一頭牛絕對沒問題,其次我隻是在說實話,因為不論你說什麼,你隻有兩個選擇吃或者不吃。你把肉不好吃這件事說再多遍,除了會讓你心情更糟之外並沒有任何用處,你完全可以把說廢話的時間用來做些更有意義的事,不管從何種意義來說,浪費都是可恥的,不管浪費的是食物還是時間還是生命。”
楚天闊小心的照看著火上的兔子,狩獵這種東西十個楚天闊也比不上項羽,同樣做飯這事十個項羽也比不上楚天闊。
“不累麼?”
“在我們那個時代戰亂不休連活下去都是件難事,哪還有人管累不累的事,我們那時隻怕累了半天還活不下去。我項羽就是一生戎馬,帶的軍隊舉世無敵,你以為靠什麼,靠到就是死戰不退,我手下的棒小夥都是不廢話隻殺了的家夥。”
楚天闊將手裏的兔子遞給項羽,輕歎了口氣“有沒有後悔選擇了我這麼個隻會說不會做的廢物。”
“我從不後悔,你明白嗎!有太多沒做的事,根本沒空去後悔。”
“項羽哥你是不是雞湯喝多了?”
“雞湯?我們哪來的雞湯?你又哪我開玩笑。”哪怕楚天闊如此這般的和項羽開玩笑,項羽依舊是一張冷臉。
校長喬老爺子窩在燈摟高塔上,兩腳搭在桌子上,右手抓著酒瓶,一副頹廢大爺的形象,毫無校長尊嚴。
一個身材矮小的胖墩直愣愣闖進了燈塔小屋,一把搶過校長手裏的酒瓶,往嘴裏灌了大半瓶酒,然後毫無形象的仰頭號叫“爽。”
喬老爺子以一種看家裏二哈又皮的沒邊的眼神看了眼這大大咧咧的胖子“你怎麼舍得從你的墳墓裏爬出來了。”
“聽說你被人給捶了,我當然要來安慰安慰你。”
喬老爺子把被搶走的酒再搶了回來“是嘲笑吧!”
“沒區別,沒區別。”胖子滿臉無奈的擺了擺手。
“區別大了去了好吧,你個萬年混蛋。”
“話說是誰?真是老大?”嬉皮笑臉的胖子在說到老大兩個字的時候變得嚴肅起來,凝重之中還帶著不解與恐懼。
“對真是老大。”
“老大到底想幹嘛!那麼多年了……”
“準確來說不是老大想幹嘛,而是師傅想幹嘛!”
“嗯,老大是唯一了解師傅的人,同時他也是師傅最忠實的信徒,我想他做的一定和師傅的那盤棋有關。”喬老爺子習慣性將酒瓶往嘴邊送卻無奈發現瓶子空了。
“師傅的棋?”
“你入門遲,不知道也難怪,當時有這麼一個小道消息是說我們的師傅在下一場經天緯地的大棋,小道消息這種東西也沒人當真也就是傳著玩玩,最近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事情,總算是多多少少明白一點了,當年那件事後老大那麼生氣一定是因為我們的所作所為破壞了師傅的布置,根本不是我們當時想的什麼沒說開的誤會。”
“那現在怎麼辦?跟大師兄鬥智鬥勇?怎麼可能?老大的手段你比誰都清楚!我們捆一塊都不是他的對手。”
“老大已經開始下棋了!”
“你又怎麼知道。”
“我的學校裏失蹤了一名新生,如果是正常情況肯定沒問題,但一想到老大,就覺得這事不簡單。”
胖子本以為能聽到什麼秘聞,結果大失所望“你個榆木疙瘩都能想到的事,能是老大的安排?你是在逗我?”
喬捷長歎一口氣,又從酒櫃裏拿了瓶酒出來“那你說我能怎麼辦?那是老大哎!機智近妖的老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