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麼多人能聚在一起,也是湊巧。馬國棟自從轉讓了飛馬電器之後,無事一身輕,一直呆在家裏無所事事。他之前管工廠時忙的整天不著家,應酬起來喝傷了身體喝壞了胃,當時總是抱怨不已,可這一閑下來,又覺得渾身難受。 閑了幾個月,實在是沒意思,正好賈玉芹也病退在家,看他那整天在家裏轉圈,也怕他憋出病來,兩口子一商量,幹脆打算趁現在腿腳還利落,到祖國四處轉一轉,既散心又解悶。 誰知道他們剛到北京,就碰上911事件爆發,當時通訊一片混亂,一時半會聯係不到馬小跳,兩口子都嚇壞了,病急亂投醫,四處地求人打聽,找來找去,就把一群人全招北京來了。等到馬小跳報了平安,馬國棟倒過意不去了,強留著眾人在北京玩了兩天,正好等到了馬小跳回國。 這次聚會之後,眾人又依依惜別,各奔東西。馬小跳也回了學校報到,因為超了假期,他又把自己親身經曆過911的事情說了一遍,不免又引來眾多同情。 一晃就是個把月過去了,這天,馬小跳在圖書館複習,呆的時間晚了點兒,回去的時候已經9點多了。
他一個大男人,沿途又都是大路,當然一點兒也不害怕,邊走邊想著丁蓓莉剛剛跟他彙報的探路石情況,一不留神,差點撞到前邊一個人身上。 那人約摸四十來歲,平頭短須,身穿一身劣製西服,手裏拿著一張地圖,正翻來覆去地看著,看見馬小跳,臉上一喜,往前一湊:“小老弟,請問一下這個真北路怎麼走啊?”順勢把地圖舉到了馬小跳麵前。 馬小跳沒有絲毫懷疑,一隻手拿著地圖,另一隻手在地圖上指指劃劃:“真北路……,就在這兒,從我們這條街往前走,過兩個紅綠燈……。”他話還沒說完,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急促的刹車聲,他下意識地想回頭,旁邊正笑嘻嘻的問路人臉色忽然一變,右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塊白布,一把蒙在了馬小跳口鼻上,左手順勢勒住了馬小跳的脖子,往後一拖。 身後已經打開車廂站的麵包車裏也伸出兩隻手來,兩人協力,一把將馬小跳拽進了車廂,馬小跳拚命掙紮,卻怎麼也掙不開兩人的大手。沒兩下,他兩隻手慢慢垂了下去。車門隨即關上,沒熄火的麵包車向前開動,轉眼間就消失在了街角。
再醒過來的時候,馬小跳發現自己手腳都被捆住了在一個狹小的角落,嘴裏更是被膠帶粘的死死的。聽身邊的動靜,他應該是在車子的後備廂裏。車子不知道開出了多久,後麵的路慢慢顛簸起來,馬小跳被捆住了手腳,動彈不得,在後備箱裏顛的鼻青臉腫,好容易車子停了,馬小跳倒更緊張起來,不知道會麵對怎麼樣的命運。 後廂蓋“啪”地一聲拉開了,馬小跳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可並沒有亮光照進來,四周漆黑一片,現在還是晚上。兩隻手不客氣地把他拖了出去,一把扔在地上。馬小跳疼的“哎呦“一聲蜷起了身體,一隻腳踢了踢他的肚子:“別裝死,快起來。” 馬小跳慢吞吞地站起來,這裏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四周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隻能看見旁邊都是土坡,旁邊一間低矮的草棚,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他麵前站著三個人,之前那個麵貌憨厚的問路人旁邊是個個子低矮的小個子,一臉的凶狠神色。另外一個,卻因為站在黑暗處,看不清楚。 前邊兩人也不多話,挾著他進了那間草棚,第三個人跟著。還沒進棚,身後汽車引擎聲響,那輛車又不知開去了哪兒。
一進棚,馬小跳又被摔在了地上,背後忽然一亮,第三個人不知道點亮了什麼,往前一遞,馬小跳不自然地閉上了眼睛,一隻手猛地撕開了粘在他嘴上的膠帶,就聽見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姓馬的,還認識我嗎?” 這聲音好熟悉,馬小跳眯起了眼睛,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人,黝黑的皮膚,消瘦的臉龐,雖然變化很多,可馬小跳還是一眼認了出來,眼神不由得一縮:“毛磊。” “老子都成這樣了你還認的出?記性不錯嘛。”毛磊皮笑肉不笑地拍拍他的臉,接著問:“那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把你帶過來?” 馬小跳搖了搖頭,他猜出來了,可是不想說。 毛磊陰側側地一笑:“真的假的啊?連這也猜不到嗎?老子跟兄弟們抓你,就是求個財。你爸不是有錢嗎?讓他拿個百八千萬,把你給換回去。” 馬小跳費力地咽了口吐沫,瞪著毛磊問:“你爸以前也是個當官的,這麼做什麼後果你清楚嗎?” “你******還有臉說?”毛磊狠狠一個耳光抽在他臉上:“要不是你,我爸能坐牢嗎?能犯心髒病死在裏麵嗎?你害的老子家破人亡,老子絕輕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