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亞用肘部狠狠的擊中了一個怪物的臉,這一擊非常沉重,直接擊碎了冬眠者的整個麵頰。頑固的矮人鍛造大師執意在盔甲的肘部附加了一塊凸起的精金甲片,這個一直被莫亞認為是無用的設計現在卻成為了他唯一有效的武器。
眼前這些惡臭腐爛的家夥讓他感到惡心,它們醜陋腐爛的相貌就像是一般的僵屍,但是他的亡靈超度儀式卻完全沒有效果。莫亞曾經參加過數次清繳亡靈墓穴的任務,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強悍的的亡靈生物。那種直入腦海的哀嚎聲,怎麼也打不死的強壯肉體,還有古怪濃稠的迷霧,這一切讓他不禁想起了一個詞---冬眠者。
作為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莫亞曾經有幸在莫雷隱修院進修過教義,在古老教典裏見過類似的記載,它們是上古戰爭遺留下來的邪惡存在,是橫行世界的天災,教典裏有一整個篇章來描述眾神的信徒是怎樣聯合起來曆經百年才終將這場天災終結的。但這可能嗎,現在是聖羅蘭478年,冬眠者至少已經消失6個世紀了。
戰鬥中分神無疑是非常危險的,就算對於晨曦騎士這樣的戰爭機器來說也是一樣,莫亞很快就為此付出了代價。
一隻皮膚死灰,雙目流膿的冬眠者趁著他不注意,從背後發動襲擊抱住了他的手臂,長滿鋸齒般利齒的頜部像脫臼一般張開,然後狠狠咬在了板甲接縫處。
接縫處連接的是單層編織的鎖甲,勉強提供了一些保護,但是巨大的疼痛還有讓莫亞出了一身冷汗,同時他感覺到一股帶有腐爛氣息的力量正從傷口侵襲進來。信仰和洗禮帶給他神聖之力,這讓他能夠抵抗侵襲,但周圍看到機會的冬眠者立刻蜂擁而上,戰局迅速惡化。
“如果有一把劍,哪怕隻是一把短劍也好,該下地獄的怪物!”莫亞不甘心,他是卡森塔的弟子,現在卻隻能用拳頭和肘子戰鬥。又一個肩部被擊碎的冬眠者再次從地上爬起,那可怕的傷勢似乎對它根本沒有影響,遠處也傳來連綿不絕的吼叫聲,預示著更多的腐臭怪物將會趕到。
莫亞隻好像一台機器一般,一刻不停息的戰鬥著,拳頭擊中腐肉散發出惡心的氣味,讓他想起下城區的下水道,甚至讓他有些想念。當意識到這種想念來自於絕望時,莫亞顫抖了一下。他見過荒野流民那種絕望的灰敗眼神,空洞得讓人害怕,而眼前的醜陋冬眠者再次聚攏,就像一堵擋在歸途的高牆。
就在這一籌莫展的時候,一片紫色的光幕忽然驅散了周圍的迷霧,視野一下就變得開闊了不少。暴露的怪物們不滿的咆哮起來,一個光球卻在它們中間炸開,粘稠的液體飛濺出來沾滿怪物全身,它們繼續朝前挪動了兩步,但液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硬化,很快所有的怪物就像被水泥澆灌過一般,變成一座座雕像僵在那裏。
“合作,或者死亡!”一個聲音直接鑽入莫亞的耳朵,他急忙看向遠處,鄧肯就站在那裏,站在五彩的霞光當中,而神殿的戰馬偎依在他身邊。
“合作,或者死亡,告訴我你的決定!”鄧肯不耐煩的再次催促,他對酸化蛛網術不已經那麼有信心了。
“無信者,我的任務是把你抓回去,晨曦騎士從不和敵人妥協!”
“你想死在這裏嗎,我的魔法困不住它們多久!”老實說騎士的答案並沒有讓鄧肯覺得意外---這些被洗腦的狂信者都是些愚蠢固執的家夥---於是他揉了揉額頭,又說道,“敵人?你確認晨曦教會真的要和魔法師為敵嗎?蠢貨,就算你的任務是要抓我那也得等我們離開這鬼地方才行。現在,告訴我你的決定!”
法師高高在上的姿態讓莫亞非常不悅,但情況已經糟糕透頂,他沒有武器,受了重傷,手下也全部走散了。所以莫亞沉默了片刻,就在鄧肯快要喪失耐心的時候,他忽然說到:“我需要一把武器,最好是長劍。”
“最好是長劍?你可真是挑剔。”鄧肯苦笑了一下,抬手向騎士射出一道綠色的射線。
忽然受到襲擊,莫亞大吃一驚,急忙閃避,但是綠色的射線卻緊緊追逐,最後直接鑽入他的右手中。感到右手裏一沉,莫亞此時才發現手中多了一把三指闊劍。闊劍造型粗糙,劍身黝黑,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唯獨劍刃異常鋒利,有一點綠色的液體緩緩的沿著刃口流淌。莫亞沒有時間繼續觀察這把闊劍,因為隨著幾聲清脆的破裂聲,冬眠者開始掙脫束縛了。
有了武器的莫亞立刻恢複了信心,隨手感受了一下劍的重量,然後便雙手持劍劍刃指上收至胸口,擺出十字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