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美女救英雄 琴音伴劍舞(1 / 3)

恍惚間,似乎看見師付飄然而至,“為師送你九轉還魂丹,即可性命無憂。”

“還魂丹?師付……師……付……”鍾彥昏迷中好象要在兜裏拿什麼,又昏了過去。

千裏加急,一黑騎急馳而至,直奔李家別院。

“秉小姐,老爺昨日暴病而逝,死於宮中,請速回京處理後事。”

聽此惡耗,李雨菲暈厥過去。

想這李林甫,不愛錢財美色,卻權欲熏心,雖位極一品,仍終日惶恐,攀王附鳳,極力打壓異己,令下臣無不懼怕,連各地諸蕃將蕃王都要盡力討好他。如今暴斃宮中,朝*下無不拍手稱快,但至少此處兩人絕高興不起來。

“難道是楊國忠與楊貴妃下了毒手?其中定不簡單”永王的憂慮不無道理。尤其當下,安祿山擁兵自重,還不斷上京討好楊貴妃,定有所圖,而這楊國忠窺視宰輔之位久矣。

“如意,此時非常時期,對外就說小姐病重,你好好侍侯小姐。我先回京打探下虛實,回頭再決定小姐是否能回京奔喪。”永王也是心急如焚,勿勿趕往京城。

山間茅屋,裏麵左右兩間房,其中一間房的床上正坐著一人,隻見他雙目微合,氣守丹田,抱元歸一,運行小周天。內丹隨即運行於奇經八脈,而且越來越強,再歸於丹田。如此反複三十六遍後,才停下來,深深舒了口氣,此人正是鍾彥。

屋外琴音嫋嫋,時而高山流水如春歸,時而小鳥依依情柔柔,沁心怡人,此處雖是深山野莽,破觀草屋,卻有此天籟之音,彈琴之人正是一素衣女子,白色披風,頭無雜飾,一縷銀絲帶束其發絲,麵容嬌俏卻靜如止水,膚如凝脂指如蔥。鍾彥聽得有些癡醉,立於其側,目視遠方,靜耳聆聽。才子佳人,好一幅神仙眷侶圖。

一曲奏罷,琴音漸停,餘音尤在山間回繞,令人神往。

“師兄,你起來了?看你氣色紅潤的,不斷身體完全恢複了,功力也精進不少啊。”彈琴女子抬起頭來道。這不正是那日救了鍾彥的白衣人麼,原來是位姑娘,此人誰也?

正是吳筠之女弟子謝琳兒。正節道人本為上清教派正宗傳人,算得上當朝道家第一人,開門弟子眾多,一些掛名居士更是遍布全國,卻極少人知道他有這個關門女弟子。

再說這正節道人的弟子,怎麼稱呼鍾彥為師兄?

說來奇怪,一日,正節道人於京城觀中掐指一算,算得有事,便安排她來荊州接個人,並未道明此人模樣名諱,隻道此人身負太乙劍,當以師兄稱之。想來高人都是如此,謝琳兒對師付之命自然更是言聽計從,早早來此等候,也就有了夜救鍾彥的一幕。

“這些時日煩勞師妹了,你看我現在生龍活虎當然早恢複了。”

音剛落,抽出太乙劍舞了起來。琴音也隨之再次響起,卻是一曲《關山月》,時而如戰鼓摧擊,金戈鐵馬,撕殺怒吼;時而又淒婉叮呤,山中望月,如鷹孤鳴。太乙劍訣玄功暗湧,時而電閃雷鳴,招招凶險淩厲,時而緩如滴水,無招似招,攝人心神。

興尤未盡,倒是謝琳兒樂得“咯咯”笑了起來,兩人這才作罷。見鍾彥額頭出起汗來,便拿出手帕替他擦擦,鍾彥不好意思,從她手中將帕搶了過來,謝琳兒婉而一笑,“快進去吧,出了汗小心著涼了。”

謝琳兒泡了茶,兩人對飲起來。

那日被混元掌項天擊傷,事後還被謝琳兒罵了一頓,這項天何許人啊?此人以混元掌聞名江湖,未聞有敗跡,為人更是足智多謀,曾經也是一方霸主,不知何故卻為永王所收服,所以永王進出根本不用隨從,隻此一人足矣,也是永王能隱避行事的一個重要原因。奈何鍾彥不知深淺,冒然行事,以致中招,險些丟了性命。要知這混元掌厲害之處不在力道剛猛,而是其掌力之奇特,是以多道真氣混為一道,但擊出後在對手體內又化作數道真氣,輕則讓人真氣混亂內力頓失,重則氣血逆流,七竅流血而亡。

這幾日,服用師付留贈的丹藥奇效,加之有這多出來師妹細心照料,更覺功力倍增。

如今鍾彥功力恢複心情甚好,又與師妹混熟,便開起玩笑,“師妹長得如此迷人,為何要清修啊?”

“我哪知道自己會變這麼美呢?因為清修前我隻是十來歲的小孩,現在都十八了。”

說起自己當時,倒讓她有所思,當年戰亂之地,自己父母亡故,一個人跟隨難民湧於中原,巧遇正節道長,便得其收留,當時並未想收其為徒。可這小孩生得乖巧,知道念及恩情,小小年紀總為道長端茶送水,甚至於洗衣做飯都搶著幹,道長不允,就偷偷的做,討得道長甚是開心,外出尋遊也總帶她在身旁,常常教其識字,再授之詩書,雖未認其徒,也未為其取什麼法號,卻漸漸將自己所學傾囊相授。

“師付跟我都厭倦京城了,師兄為何又要前去呢?”

“如今賊人四起,師付也說過亂世將至,‘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簡單點說,就是讓黎民大眾少受點苦,就是我的目的。”

“那些當官討厭死了,沒事望師付觀中跑,又不為修行之事,隻知道拿些什麼錦帛錢物說一大堆好聽的。師付哪有那麼多精力幫他們傳話啊。要不是皇上不讓他老人家走,我們早回茅山了,浪費修行。”

“還有就是京城裏不要亂說話,不要到處跑,隨時都會有危險的。”謝琳兒平日也沒人陪她聊天,今天跟這才認識幾天的師兄,生怕遺漏什麼。

“知道啦!我們等下就上路吧。”鍾彥故意說很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