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聲悠揚,衣著單薄甚至露著腰肢的吐穀渾舞姬身姿婀娜,水蛇一般柔軟勾人。

可莫清淮三人卻無心欣賞。

互相見禮過後,談起了吐穀渾想要與柔然勾結出兵一事。

莫清淮率先開口,聲音沉穩:“可汗,我等聽聞柔然王子暗中與貴邦有所往來,意圖對我天啟不利。然我天啟與吐穀渾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且多年來亦有貿易互通之誼,實不該兵戎相見。”

阮岱緊接著說道:“可汗聖明,一旦開戰,生靈塗炭,這貴地與我天啟大地都將被戰火籠罩,百姓苦不堪言。貴邦與我朝若能和平共處,互惠互利,必能保得雙方安寧,此乃上上之策。”

兵部侍郎也抱拳行禮:“可汗,如今局勢雖看似複雜,但戰爭絕非解決之道。我朝兵力亦不容小覷,若真動起幹戈,勝負難料,何苦讓萬千將士血灑疆場,讓無數家庭破碎離散?”

慕容正年約五十,麵相板正,靜靜聽著,待他們說完,才開口大笑三聲。

莫清淮三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兵部侍郎起身毫不客氣地詢問:“可汗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看不起我天啟?覺得我天啟沒有能力舉兵一舉滅了小小的吐穀渾?”

麵上還帶著笑的慕容正聞言頓時拉下臉,語氣不悅道:“我吐穀渾疆域雖不及天啟,可多年休戰,兵強馬壯,即便天啟敢舉兵來犯,我吐穀渾又何懼之有?”

等等,莫清淮跟對麵的阮岱對視一眼。

天啟來犯?不是他們與柔然勾結犯天啟?

兵部侍郎脾氣火爆,立刻就要跟慕容正爭吵,在他下首的莫清淮連忙出聲道:“方才聽大汗的意思,莫非我們有何誤會?”

看莫清淮態度還算恭敬,慕容正也稍微消了些氣,緩緩開口道:“本可汗從未收到柔然王子所謂密謀圍攻天啟的密信,也無意挑起戰火。我吐穀渾隻求在這亂世之中,守好自己的一方疆土,保子民太平。”

莫清淮三人聽聞,不禁麵麵相覷,心中滿腹疑慮。

此時一位吐穀渾的臣子站起身來,涼涼道:“柔然野心勃勃,若真想與我吐穀渾交好,不過是想借我吐穀渾之力達成其私欲,事成之後,難保不會反戈一擊。我吐穀渾又怎會做這等損人不利己之事,將我族置於險地?”

莫清淮沉思片刻,對那吐穀渾官員說道:“這位大人所言,確有道理。但我等之所以前來,是因為我天啟陛下收到了商王子送與貴邦的密信。”

這時候另外一位吐穀渾官員快嘴道:“密信的確收到,隻是柔然王子與吐穀渾所談並非聯合出兵一事,而是……”

說到這兒,慕容正忽地龍眼往那官員一瞪,那官員好似說漏了什麼一樣,立刻住了嘴。

莫清淮和阮岱三人對視一眼,似乎發現了什麼秘密。

隻是慕容正再未談及,而是邀請三位使者在吐穀渾多停留些時日,而莫清淮三人也正想查清楚,既然商王子給慕容正的密信內容不是兩國勾結之事,那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