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臨安奇遇(5)(1 / 1)

見那姑娘雖不理會自己,卻也不再驅逐,路拾遺便在亭中坐下。他隨著那姑娘琴聲節奏,一麵搖頭晃腦,一麵擊節拍案。他音樂造詣頗深,和著姑娘琴聲倒也一板一眼。待那姑娘將一首曲子彈完,路拾遺站了起來,使勁鼓掌讚道:“姑娘琴藝高超,讓人聽罷,如聽仙樂,雙耳得聰。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呀!再說,姑娘生得如此美貌,配以美妙琴聲,實在讓人流連往返,難以自拔。這幾位丫鬟姐姐也是生得如此美貌。都是人間少有,人間少有呀!”路拾遺所言發自肺腑,並無半點虛言,隻不過他垂涎那姑娘美貌是真,想聽那姑娘琴聲是假。那女子見路拾遺口中不停絮叨,直覺得他痞氣太盛。不過又聽他這般傾城備至、無微不至地讚自己美貌,終究十分歡喜。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大凡女子,無論美醜,均是喜人誇獎自己美貌。那姑娘主仆三人經路拾遺一誇,雖仍是不搭理路拾遺,卻也不再對他橫眉冷對,態度自是好了許多。

路拾遺絞盡腦汁,卻不曾討得那位姑娘歡心,心裏不禁有些忿忿然,本然一走了之,但轉念一想:“天道酬勤。我隻須緊緊纏住這位姑娘,就不怕她不就範。”

以後一連數日,路拾遺均到亭中聽那姑娘彈琴。他臉皮甚厚,不論那兩位丫鬟如何冷嘲熱諷,他自巍然不動。時間一長,那兩位丫環說得厭倦,也不再多說什麼。其間,聽那姑娘彈畢,路拾遺總要恰當好處地評上數句,往往都是一語中的。

這日,那姑娘彈琴完畢,路拾遺正要恭維幾句。那姑娘突道:“聽你所言,似乎通曉音律。你知道我今日所彈曲名麼?”路拾遺聽後,心中大喜,心道:“這姑娘今日總算與我說話了。天將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筋骨,此話對極!今日我路拾遺隻怕是苦盡甘來了。”

路拾遺實是可憐至極,也大概相思太久,那姑娘與他說上一句,便欣喜若狂至斯。這宛如一個窮小子崇拜一位富人,而那富人對他卻不理不睬。一日,富人嫌其擋住去路,大聲斥罵讓其滾開。窮小子便欣喜若狂,到處奔走相告,說那富人總算與他說話。此情此景,隻怕是一般無二。

路拾遺年少之時,就浪跡市井酒肆,早已養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此時,他隻盼與那姑娘多說上幾句話,能多瞧上那姑娘幾眼,便是讓那姑娘罵上幾句,他也以苦為樂,全當是一種享受。此種精神,實是讓人好生佩服。路拾遺見那姑娘喜愛樂理,心道:“要讓那姑娘有心情與我說話,隻有投其所好。除此之外,隻怕難以與她搭上話茬。”路拾遺情知此時除琴以外,再無第二件事能與那姑娘套上近乎。當下,他順著竿兒直上,道:“姑娘這隻曲子,在下原本不知曉曲名。隻是姑娘彈得極好,琴音猶如高山流水一般,莫不是傳說中的《高山流水》?”那姑娘道:“正是。想不到這首曲子你竟知曉!”路拾遺暗道:“姑奶奶,這首曲子我不知曉,天下隻怕就沒人知曉了。你不知道老子是那座山上下來的。”原來,那姑娘所彈曲子就是俞伯牙所作《高山流水》。

路拾遺見那姑娘總算搭理自己,當下趁熱打鐵,道:“姐姐,明日還到聽中彈琴麼?我再來聽姐姐彈琴行麼?”那姑娘也不作聲,隻是微微一笑。當下,起身帶著那兩名丫鬟離去。那兩名丫鬟在瞪路拾遺之時,路拾遺毫不示弱地還瞪兩眼。

回到錢府,路拾遺心中高興,忍不住哼起小曲。關雎一日未見路拾遺,又見他如此高興,心中奇怪,道:“路大哥,你一日跑到哪裏去了?咦!你今日交了什麼好運,昨日此時還是愁眉苦臉,現在竟是春風滿麵?”路拾遺心事如何能讓關雎知曉?他朝關雎做個鬼臉,心道:“好妹妹,你哥哥今個交上桃花運了!”心想至此,他揚長而去,也不管關雎在身後如何大呼小叫。

這晚,路拾遺躺在床上,滿腦子均在胡思亂想。他一會兒想到與那姑娘泛舟湖中,一會兒又想到與那姑娘嬉戲山間。忽然間,那姑娘身影變成了金陵,路拾遺不覺好笑,不覺罵道:“路拾遺呀路拾遺,你想那姑娘倒罷了,想我那小兄弟幹嘛?小兄弟如果知道此事,那定是要取笑於我。唉!小兄弟當真會笑我麼?”路拾遺想到金陵,不禁又想起嶽雲來。心中不禁奇道:“兩人同樣都是結義兄弟,為何我對小兄弟感覺與對大哥的完全不一樣?“至於對二人感覺為何迥異,路拾遺一時之間,是想不明白,也說不清楚。他有時還突發奇想:“若是小兄弟是名女子,我該如何?”想到這裏,路拾遺自己也覺得好笑,暗罵自己道:“你他媽的想女人是想瘋了!小兄弟他是女人麼?若他是個女人,你小子得到那姑娘後,還應該舍‘身’取義!嗬嗬!隻怕便宜你這小子了。”想到這裏,他頭腦一昏,竟自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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