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臨安奇遇(4)(1 / 1)

路拾遺見那女子精曉音律,又是如此貌美,本就有親近之意,又怎肯輕易離去!隻是聽亭中男子言語不敬,心生氣惱,暗自怒罵道:“主人尚未說話,你等下人竟擅自逐客。倒真是他媽的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他見惡犬吠聲連連,正好拿住話兒,當即指槐罵桑地道:“你這狗娘養的,這地方是你的麼?當真是狗眼看人低。”那女子起初見路拾遺目不轉睛盯著自己,隻是雙頰暈紅,心道:“此人如此瞧我,真是好生無理。”此時,她見路拾遺言語粗俗至極,秀眉一皺,嘖道:“你怎地如此粗魯。”路拾遺“嘻嘻”一笑道:“我罵狗兒狗娘養的,難道不對麼?未必它還是人養的不成。”那女子見他如此無賴,眉頭皺得更緊,說道:“春枝,秋葉,咱們走吧!”說罷,立即起身,朝亭外走去。那兩名丫環還要吱聲,但見女子如此吩咐,連聲答應,抱琴跟著女子走出亭外。她二人走到路拾遺身邊,惡狠狠地瞪他一聲,便氣呼呼離去。當那女子從路拾遺身邊經過,他鼻中聞到一股甜甜幽香,這股香氣既非佛相前燒的檀香,也不是魚肉之香,隻聞得路拾遺全身通泰,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路拾遺望著那女子身影漸行漸遠,心中一陣惆悵。那女子人雖已遠去,那倩影卻仍在他眼前不停晃動,久揮不去。

關睢與謝歸元眼見主仆數人在亭上玩得高興,自己幾人如此一鬧,竟讓他們敗興而去,甚覺愧疚,但聽男仆出言不遜,又實是讓人有些著惱,心中也就坦然。謝歸元對著路拾遺讚道:“路兄弟,對付這等仗勢欺人小人,還是你有辦法。”路拾遺笑道:“這個自然!諸葛孔明當年江東舌戰群儒,我路拾遺今日亭上舌戰群狗,不就如同諸葛孔明一般。”說罷,他仰天“哈哈”大笑起來。關睢和謝歸元雖覺路拾遺有自賣自誇之嫌,卻也不與他理論。兩人均是“哈哈”一笑。

路拾遺不費多少功夫,便占了亭子。此事若在平時,那可是可喜可賀之事。今日,路拾遺雖大獲全勝,不知怎地,嘴上嘻嘻哈哈,心中卻全無半點歡悅之情!他“哈哈”笑到後來,一股氣接不上來,笑聲變調,那聲音竟比哭聲還要難聽。

經過如此一鬧,路拾遺等人已無半點遊興,一行三人回到錢府。吃罷晚飯,路拾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竟是睡不著覺。少年之人好色而慕少艾,乃人之天性,如若不然,老祖宗們也不會留下“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詩句,以及“食、色,性也”等諸般名言。平時,在春暖花開之日,夜深人靜之時,路拾遺總不免有些心頭蕩漾,每每幻想男女之事。隻是他年少無知,在鍾家村那幾年,更是專心習武,又鮮見美麗少女,不知女人之美究竟如何,所有想像,自然便是怪誕離奇,莫衷一是。如今,他先見鄂州城內阿蓮,又見健美可愛的關雎。隻是關雎與謝歸元青梅竹馬,他也沒有多想。直到今日,路拾遺在西湖中瞧見的那位彈琴姑娘,往日所有隱藏內心的諸般情感盡皆暴露,一發不可收拾,也就終究難掩少年好色本性,至今仍是念念不忘那為彈琴女子。

第二日一大早上,路拾遺早早起床,洗瀨完畢,便又悄悄溜出錢府,四下閑逛,突聞到空氣中夾雜陣陣水氣,猛一抬頭,竟是臨近西湖。他索性便朝西湖走出。走了片刻,不知不覺中來到昨日所到亭子。路拾遺心道:“不知昨日那姑娘是否今日還來?”隻聽亭中琴聲突起,路拾遺一聽,頓時喜出望外,走進偷偷一瞧,亭中彈琴之人正是那位姑娘,隻是那姑娘身邊隻有兩名丫環。

路拾遺這回學得乖了,不再貿然進亭,以免唐突佳人。他舉目環顧四周,見亭後有座山峰,便施展輕功,向亭後那座山峰奔去。這峰約高五十來丈,峰底至頂皆是石頭,石牙橫豎錯落,似斷似墮。峰上本無道路,但路拾遺輕功甚高,一會兒功夫便攀上峰頂。他坐在峰頂,居高臨下,亭中那位姑娘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路拾遺閉目欣賞那姑娘彈琴。那姑娘彈的是一曲“鳳求凰”,初始琴音婉轉,似是一人在遠處輕櫳慢撚一般。漸漸琴音逐漸高了起來,猶如彈琴人抱著琴兒慢慢走進。路拾遺直覺琴音此起彼伏中,有鳥鳴清泉,數百隻鳥兒你鳴我和,互相爭風。他心中歎服那姑娘琴藝高超,忍不住睜眼去瞧那姑娘。隻是這本是首十分歡悅之曲,但見那姑娘彈琴之時,秀眉微鎖,嬌美的臉龐更是多了一層凝重風姿,絕世美豔之中,更添了幾分莊重。那姑娘本就貌美,琴藝又高,路拾遺瞧到此處,不由得呆了,心中暗暗發誓,定要將那姑娘追到手中。

他覺得口中一物流出,伸出一摸,竟是流出口水,忍不住暗自罵道:“路拾遺呀路拾遺,你這小子,怎地如此不堪?難道就沒見過美女麼?”口中雖然怒罵自己,腳下卻情不自禁地從山頂溜下,來到亭中。那姑娘主仆三人見他來到,均是眉頭一皺,對他並不理會,仍是彈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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