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臨安奇遇(2)(1 / 2)

屋內之人耳力甚強,頓時聽到路拾遺笑聲。他大喝一聲道:“誰?”喝罷,屋裏倆人抄起兵刃,推開窗戶,一前一後縱身躍到院中。

路拾遺笑出聲後,心中早有準備。此時,他正在院中靜靜地候著二人。他仔細打量兩人,隻見那謝姓漢子大約二十歲上下,臉龐黝黑,身材魁梧。那關姓少女與自己年紀相仿,橢圓臉蛋,腦後梳了個抓髻,模樣竟是十分俊俏。隻見她身著藍布衣裙,雖是粗布衣裳,卻是十分幹淨。

那少女雙眼尤其動人,白眼黑珠之間,定如清水,閃若夜星,猶似會說話一般。此時,她睜大雙眼,兀自緊盯路拾遺,好象在問:“你是何人?”

那謝姓的男子一聲暴喝道:“好你個奸賊,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甘做秦府爪牙,今日小爺定叫你進得來,出不去。”說罷,容不得路拾遺多加解釋,一舞大刀,縱身躍起,一記“大漠秋月”,便向路拾遺狠狠砍了過來。

那謝姓漢子一竄之際,小腹間門戶洞開。路拾遺格劍一擋,左手食指點向那謝姓漢子小腹“下脘穴”。那謝姓漢子在空中大聲叫道:“好!”他急忙收腹挺胸,一記“彎弓射月”,躍到一旁。那謝姓漢子適才一招過於輕敵,險被路拾遺抓住破綻。他見路拾遺十分厲害,不敢再有半點大意,立即打起精神,又衝了上去,兩人戰在一起。

此時,路拾遺年紀雖輕,高山流水劍法卻已小成。那謝姓漢子武功不弱,一柄大刀刀法甚高,顯是高人所傳。隻不過那謝姓漢子還未領悟刀法高明之處,與路拾遺相鬥,便顯得捉襟見肘。不一會兒功夫,路拾遺便已殺得那謝姓漢子手忙腳亂。謝姓漢子大驚,盡力揮動大刀相抗。小院中劍氣縱橫。刀勁飛舞,便以有無數迅雷疾風相互衝撞激蕩。鬥了一會,謝歸元隻覺得對方劍法愈來愈快,內力也是越來越強,他心中即驚且怕。

那關姓女子見師兄落在下風,心中甚是詫異,暗道:“此人年紀輕輕,與我不相上下,武功竟如此了得,不知他是何人門下?”眼見謝姓漢子就要落敗,那關姓女子正待上前相助。卻聽路拾遺大叫一聲:“還不撒劍!”長劍到處,已刺中那謝姓漢子手腕。隻聽“當”地一聲,那謝姓漢子手中大刀頓時便落在地上。

那關姓女子大驚,嬌喝一聲,揮刀縱身躍了上去。路拾遺一記“仙人指路”,揮劍將她手中大刀格開。接著,左掌一記“順水推舟”,朝那關姓女子胸前擊去。那謝姓漢子站在一旁,見此情形,怒聲喝道:“好你個下流胚子!”路拾遺這一招又快又急,那關姓女子猝不及防,隻覺胸脯一熱,原是胸口已被路拾遺手掌觸到。頓時,那關姓女子臉兒羞得通紅。

就在那謝姓漢子一喝之時,路拾遺已然警醒。他在鍾家村隨賤三爺練武,整日都與賤三爺過招,心中全無男女之分。是以與關姓女子動手之時,右手將對方單刀撥開,左手順勢推了出去,這些全是慣性使然,並無半點歹意。那謝姓漢子對他如此責罵,確實冤枉之至。

路拾遺隻覺得手觸之處有是柔軟,頓感不妙,連忙收手,卻又哪裏收得回來?他見關姓女子低頭不語,連忙道:“這位姑娘,在下無意觸犯玉體,還望見諒?”那關姓女子聽他如此一說,臉兒羞得更紅。路拾遺站在近前,鼻中聞到一陣淡淡幽香,心中不禁為之一蕩。

那謝姓漢子見他如此厲害,大叫道:“無恥鼠輩,你要怎樣?”說罷,他隨即斜跨一步,將關姓女子手緊緊拉住,道:“師妹,你怕是不怕?”此時,那姓關女子又羞又怕,卻咬著牙道:“師兄,我不怕。”她話雖如此,卻語帶顫音,顯見十分害怕。那謝姓漢子道:“那咱們兩人齊上,與這淫賊拚了!”

路拾遺聽罷哈哈笑道:“是敵是友尚未分清,是福是禍怎能知曉?又怎能與人拚個你死我活?兄台錯了,在下與那秦府毫無幹係,若有關係,兄弟我倒想去尋他們晦氣。”

兩人聞得此言,先是一愣,接著大喜,抱拳道:“原來少俠不是秦府走狗,那可太好了。請問少俠高姓大名。”路拾遺抱拳還禮,道:“兄弟名叫路拾遺,不知兄台與這位姐姐怎地稱呼?”

那謝姓漢子道:“我叫謝歸元,這是我師妹,名叫關睢。敝師乃是河朔大俠關中牧。”路拾遺抱拳道:“不知關姑娘與關大俠如何稱呼?”那關姓姑娘猶自忸怩不止,謝歸元道:“家師正是關師妹的爹爹。”

路拾遺“嘻嘻”一笑,道:“嗯,關睢!好名字。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名字,當真是好名字!”他嘴上雖如此說道,心裏卻暗自嘀咕:“當年,在黃鶴樓上,我與關大俠曾有一麵之緣,想不到他貌似粗魯,給女兒起的名字卻是文雅。”那關睢聽路拾遺如此一說,臉頓時紅了,嘖道:“路大哥,你休要取笑別人。”路拾遺正待答話,他眼睛一瞥,瞧見謝歸元正怒目而視,便又笑道:“關姑娘,我可沒說錯。”關睢心道:“這路大哥說話可是顛三倒四,越來越怪,我又如何說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