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鞠躬倒是把宋言給整不會了,他這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待到女生抬頭時就看到了對方無措的手在空中飛舞的樣子,這一幕不由得讓她莞爾一笑。
看見人笑了宋言反而輕鬆了很多,他擺了擺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說著宋言便招呼著人表示有什麼事可以先到客廳聊,還沒走兩步他就突然發現麵前的這個姑娘竟然沒有穿鞋!
秋天的夜裏寒氣重,那冷白的腳踝上已經有些泛紅了,看得怪讓人心疼的。
宋言先一步到了客廳後便打開了地暖,之後又默默的將萬年不變的恒溫空調調高了幾度。
他將人先安置在了沙發上後就去了臥室,再出來時女生就看見他的手上多了一雙灰色的拖鞋和一張白毯子。
走近後他將拖鞋放在姑娘的腳邊後又將毯子展開後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做完一切後他又看了旁邊的人幾眼最後還是好奇的問道:“姑娘,你···應該不是······”
見他遲遲沒有後話那女生遍接道:“不是什麼?”
宋言抿了抿嘴把想說的話換了一個委婉一點的措辭接著道:“吃人·····?”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麵前的女生冷冷的打斷道:“你禮貌嗎?我要是吃人的話你現在還能完整的坐在這裏嗎?”
宋言想了想好像真的是這樣,要不然也不會一下子就被自己製服了。
於是她就看到一旁的人就像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情一般看著自己,那眼神嘖嘖嘖,簡直了。
雖說宋言從小到大見過的新鮮事物、聽過的事不在少數,但是遇到了像今天這樣能顛覆自己的認知的還是頭一個。
以至於他有些過分的激動了,激動的他都語無倫次忘記問人家姑娘的名字了。
想起來後他搓了搓手後伸出一隻手的同時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姓宋單名一個言字,實這易水居的主人。”說完後那臉上的笑容倒不像是職業假笑。
女生看著對麵伸過來的手一時間有些搞不懂他這是要幹什麼,但是對方說什麼她倒是聽明白了。
隻見她微微頷首一笑道:“南稚,······嗯,南方的南·····稚柳蘇晴,故溪歇雨。”
問到名字後宋言原本還保有的一點畏敬也沒有了,開口便問道:“那玉瓶是件古董,這樣說的話你是不是和那玉瓶活了同樣的時間啊?”
這倒不是宋言貼臉開大,他隻是單純的好奇這件白玉瓶到底有多少年的曆史了,聞出來後沒準他還能根據時間來研究研究同一時代的其他器具。
但是他等到的回答似乎並不是很理想,過了些許時間後隻聽對方淡淡的回了句:“忘了····。”
剛剛踴躍起來的火苗被這沒有預料到的冷水‘唰’的一聲,衝的連灰都不剩。
他抿了抿嘴提議般的開口道:“要不然····你···再想想?”
“忘了就是忘了,想不起來了。”宋言見她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自己的提議後也沒有再說什麼。
但是他總覺得忘了什麼,就在他的困意產生了好奇心的時候才猛然間想起來,這裏是他的個人的‘工作室’。
隻有一間房他應該怎麼辦呢?讓人家女孩子睡沙發肯定不行,或許可以讓她變回瓶子繼續呆在展櫃裏····
但是····
好吧,處於男人的紳士和他的教養,最終他回了臥室······
把床單和被罩都換了一遍後將人請了進去。
把人姑娘安置好後他就去了一樓的休息室,這裏是除了他的臥室之外環境最好的一間房。
平時在這裏賞賞院庭裏的花、品品茶、觀觀雨,也是他停下來思考的地方,所以說地方是足夠大的。
他躺在臥榻上安靜下來之後卻久久沒有能入眠成功,多少會有點心煩意亂。
不過這都是什麼無傷大雅的事情啦,點了根安神香後睡得那叫一個嘎嘎香。
········
晨曦的第一縷陽光是柔和的,不像你賴床時被讓光照醒時的熾眼,然後再把窗簾拉嚴實或者用被子蒙著頭繼續睡。
雖說臥榻足夠讓他這個一米八多的個子舒展的躺下,但是在舒服的臥榻也沒有床舒服。
宋言曲著腿用一隻手支著頭,緩了一會後他又抓了抓如雞窩一般蓬鬆的頭發呼出了一口氣。
他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一個關於他和玉瓶以及南稚的夢,夢裏有很多東西。
不過那時的他和南稚都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時代、身份、責任都不一樣。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就是會相遇,那相遇之後呢?他們又都幹了什麼呢?
夢到了嗎?
夢到····了吧?
又好像····沒有夢到,還是說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