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一句,紫茵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攸地變得通紅,偷偷的看了羅蒙一眼,卻見羅蒙一個勁的擺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道:“我可什麼都沒聽看見!”
紫茵臉色更紅,狠狠一跺腳,風一樣跑開了,“我不理你了!”
幾個字輕輕地砸在了羅蒙心上。
羅蒙望著紫茵的背影,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做男人,真的很難!做個優秀的男人,那更是難上加難!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還要做男人!”
鄭寶強滿麵漲紅,顯然是已憋到了極點,手腳掙紮,腦袋亂晃。羅蒙疑惑的道:“鄭寶強,你怎麼了?抽羊顛瘋了?!”
羅蒙取下了鄭寶強嘴巴上的膠帶,鄭寶強終於長吐了口氣,然後狂笑道:“哈哈哈哈哈——可他娘的笑死老子了。”
幾隻鳥雀紛紛撲翅而飛,羅蒙趕緊又封住了鄭寶強的嘴巴,學著紫茵的表情,嚴肅斥道:“你笑什麼笑!再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你以為是什麼人都可以笑得麼?告訴你,除了蒙哥——”
羅蒙還沒說完,自己早已笑得俯下了身去,鄭寶強從羅蒙身上一滑,‘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鄭寶強的頭上又多了一個包。
拐過幾處樹陰處,前麵突然豁然開朗,一棟青綠色外表的別墅矗立在眼前,羅蒙扛著鄭寶強,徑直推門而入。
剛走進別墅,羅蒙便聽到紫茵的話傳了過來:“老爸,蒙哥他欺負我,你可一定要幫我。”
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略帶點嘶啞,“怎麼了,羅蒙他怎麼又欺負你了,他——他占你便宜了?哎呀,傻丫頭,你咋就這麼笨呢,你就讓他占嘛,反正又不是外人。”
羅蒙一聽,差點跌倒,真的是有其女必有其父,這個紫秋白,比他的女兒還要強悍。
“老爸,你老人家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呢,一天到晚盡是些淫穢的思想,什麼占便宜啊,什麼勾引良家婦女啊,作為一名具有高素質的博士教師,作為一名公產主義戰士,你應該為了實現四個現代化而鞠躬盡瘁,象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對得起黨,對得起人民,對得起生你——”
“打住,打住,我投降,我投降,”中年男子連忙擺了擺手道,“羅蒙他到底怎麼了?”
羅蒙聽得直想笑,這個紫茵,對付起她老爸來還真的是一套又一套的,估計紫秋白那個老家夥,也隻有她女兒能將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了。
紫茵一見老爸口氣軟了下來,立即高興的道:“老爸,一會蒙哥來了,你跟他好好說說,讓他把那套殺豬刀法教給我。”
“不行!”中年男子立即嚴厲的回絕,道,“你一個好好的小姑娘家,學什麼不好,非得要學那小子的殺豬刀法。”
“老爸!”紫茵拉住老爸的手,都著嘴巴撒嬌叫道。
羅蒙微微側了側身子,前麵房子中的景象便全收眼底。紫秋白正坐在書桌前,身前淩亂的堆著一堆厚厚的稿紙,書桌的另一側,雜亂的堆砌著一些人體模型,骷髏頭啊,骨架啊什麼的。紫秋白穿著一件白大卦,戴著副厚厚的眼鏡,黑框,額頭亮堂,幾根稀疏的頭發安詳的躺在後腦勺,紫茵正靠在紫秋白身邊,一張粉嫩的小嘴撅得老高。
“老爸,你說話不算話!是個不講信用的偽君子!”紫茵見撒嬌不好使,隻得又使出了一招。
“你說什麼?老爸哪裏說話不算話了?”紫球白最愛麵子,一向以君子自居,紫茵這麼一說,那是刺到了他的心窩裏了。
“你就是說話不算話,你以前說過,等我滿了十八歲之後,不論我做什麼,隻要不違法,你都支持我的。我現在都十八歲零五天了,你就不認帳了!老爸就是個偽君子!”紫茵氣鼓鼓的說道。
“阿紫,那是你八歲時爸爸為了哄你高興才說的嘛,當不得真的。那個時候你是小孩子一個,哪能算數。”紫秋白苦笑道。
“老爸耍無賴,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居然還欺騙一個可憐的無辜的不懂事的小女孩子,老爸,你是不是太殘忍了點。”紫茵說著,眼圈一紅,竟似要哭了起來。
紫秋白連忙哄道:“好阿紫,不哭噢,不哭噢,爸爸給你道歉,那話還算數,那話還算數。”
“這可是你說的!”紫茵立即破涕為笑,跳起來,道:“老爸一言,四馬難追,若是反悔,就是烏龜!”
紫秋白道:“羅蒙那殺豬刀有什麼好學的,你這丫頭這麼著迷,要不,丫頭咱們換一個,老爸把那祖傳的,第三百八十四代祖先自創的一套傳女不傳男,不傳外人的女子防身術傳給你——”
“不要,我就要學殺豬刀法。”紫茵連連擺手道,“你那什麼勞什子防身術,比起蒙哥那殺豬刀來,簡直就是螞蟻碰到大象。”
紫秋道:“我就不明白羅蒙那刀法有什麼厲害的,刀法破綻百出,要力道沒力道,要美感沒美感,還有那把刀,又重又笨,估計都是在茅坑裏泡了幾千年的,也不知道羅蒙那小子從哪裏揀到的——哦,我是說,其實,我那女子防身術跟羅蒙高超的殺豬刀法是在伯仲之間,不分上下的,隻不過羅蒙的殺豬刀法,稍微勝了那麼一疇。”
羅蒙站在書桌前,微笑的盯著紫秋白,紫秋白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呀,老白啊,剛才聽你跟阿紫說什麼女子防身術,可是你最近研發出來的新式武功嗎?有時間可要向廣大婦女朋友好好推廣推廣啊。”羅蒙笑道。
紫秋白哭笑不得,“不,不是我研製的,我一個大男人,怎麼研發得出那種武功呢……哦,對了,剛聽紫茵說,中間遇到了點小麻煩,怎麼回事?是不是阿紫拖累了你?”
紫秋白知道自己嘴麵上絕對不是羅蒙的對手,忙叉開了話題。紫茵見羅蒙進來後,臉色一片羞紅,別著臉,故意翻看書架上的書本,偶爾偷看羅蒙幾眼,卻見羅蒙也在瞅著自己,一時大窘,扔下書,對紫秋白說了句:“我累了,先回房間休息了”便奔上樓去了。紫秋白望著紫茵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羅蒙,抽出了根雪茄,湊到一旁正在做試驗的一盞酒精燈上點燃,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這才道,“有人想殺人滅口。”
羅蒙緊接著將剛才在稻田水泥路上的遭遇講了個大概,道:“那個鄭寶強顯然是掌握了不少重量級官員的貪贓枉法的證據,要不然,他們不會出此下策的。”
紫秋白點了點頭,道:“在荒郊野嶺,神不知鬼不覺的埋伏幾個狙擊手,讓人不敢棄車,然後借著水泥路單一的狹窄路線,用油車將人炸毀,這樣的主意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倒也是餿得可以。”
羅蒙苦笑道:“餿是餿,不過還比較有效,若不是我認準了他們隻有三個槍手埋伏,提前下車解決了油車,可能現在他的餿主意也要被釀成美酒了。”
“這麼說,你也認定是某位大人物幹的了?跟你熟悉的大人物整個寧城也沒幾個,能這麼清楚的了解你的行蹤的,隻有一個人。”紫秋白道,“在地下汙水道那一炮,李先埠可是轟得很堅決啊!”
羅蒙道:“你也懷疑是李先埠?李先埠的為人我很清楚,這種蠢事,他不會做的。”
紫秋白道:“就算不是李先埠,也絕對跟他脫不了幹係。要知道,李先埠頭上可還是有好幾座大山呢。”
紫秋白站起身來,道:“這事後續再談吧,晚上十一點了,先動手術吧,你跟他談過話了嗎?”
羅蒙道:“還沒有,那小子一路上太聒噪,我把他嘴巴封起來了。先進手術室吧,我再跟他談。”
紫秋白點了點頭,轉身從書架上拿出一本厚厚的《聖經》,翻到了一半,在一個手印上按了下去,牆壁上豁然裂開了一道縫隙,一條悠長的梯子通向了地下。羅蒙扛起鄭寶強,跟在紫秋白身後,鑽進了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