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自己,果然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我是……修羅。”高峻在口中反複咀嚼著這個名詞,忽然覺得這方天地是如此窄小,隻有打破它,才可以去往更廣闊的世界。
但要想打破一個世界的屏障,自己現在掌握的這點力量又還遠遠不夠。
既然如此,還在這裏浪費時間幹什麼?
“艾倫。”就在高峻想要不管不顧地躍出陽台,與風擁抱時,荼白擔心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像一隻鉤子勾住了他。“你又一個人來這裏了,這麼喜歡看風景嗎?”
高峻把手從玻璃幕台上收回來,回頭一笑:“這裏清淨。”
“對不起,強迫你參加這麼無聊的活動。”荼白反手關上玻璃門,走到他的身邊,貼著他的胳膊倚在幕台上。
感受到從她柔軟肌膚上傳遞過來的熱力,高峻發現自己的心情變得實在了些,沒有剛才那麼飄逸了。“這是我們約好的,怎麼能算是強迫。托你的福,我也算是見識過上流社會的人了,不再是土包子一個。”
對高峻的玩笑,荼白隻是搖頭:“你又何必自貶。其實我的母親還在的時候,她也不喜歡這種場合,雖然允許我隨意,但卻不許師兄陪我。那個時候,她常對師兄說的一句話就是——那些凡人,與我們是不對等的。”
荼白說著把上身向後拗去,完全探出了陽台。這個動作讓她豐滿的胸部變得更加突出,散發出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的強烈誘惑。高峻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看,就算是在這種時候,我也無法在你的眼睛裏發現情欲的火花。”荼白歎息著吐出一股微醺的酒氣:“你和我母親一樣,人還在停留在凡人的世界,心卻已經不在凡人的身上。還記得我們的約法三章嗎?”
“假扮你的男友幫忙趕蒼蠅。”高峻張口就來:“說是約法三章,其實到現在你也隻提了這麼一個條件。另外兩件事你一直沒提,隻說什麼不會叫我去做違背俠義之道的惡事,更不會叫我去死。自然也不會叫我去做豬做狗。當時我差點就以為你是趙敏穿越過來的了。”
荼白咯咯一笑,胸口好一陣乳波蕩漾:“可惜,你不是張無忌,也不像他那樣優柔寡斷。所以我覺得,再吊你的胃口也沒意思了。剩下兩件事,我現在就一起說給你聽吧。”
事關正題,高峻掏掏耳朵,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其實很簡單,我要你有能力去那個世界的時候,找到我的母親。如果她還活著,就問她一句話,然後把答案帶回來。”
“確實不難,隻是找人會比較麻煩。”高峻一口答應下來,完全沒考慮自己有可能去不了那個世界。“那你想要我問他什麼話?”
荼白勾了勾手指,高峻彎腰把耳朵貼近她的唇邊,聽著她的呢喃,表情變得很微妙。
“就這樣?就為這麼一句話,你不惜在我身上投下那麼大的本錢。不嫌虧?”
對高峻的疑問,荼白沒有回答,隻是在他耳垂上用力咬了一口。然後直起腰身,伸了個妖嬈的懶腰:“走!回家了。”
高峻舉起雙手表示歡迎,或者是投降?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