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依然是荼白開車,雖然高峻見她有了幾分醉意,建議讓酒店叫車或派人代駕,她卻堅決不同意。
當車再次駛上三號幹線,行至海麵上時,兩人眼前出現了令人震駭的景象!
對麵車道上,竟然橫亙著一尊超巨型重炮,將寬闊的四車道擠得滿滿當當,不留一點空隙。足可鑽進去四個成年人的粗大炮口,已經瞄準了兩人乘坐的凱迪拉克CTS。
“偶賣糕的?!”
麵對這不可理喻的一幕,荼白口中發出驚呼,下意識地就要往右打方向盤並踩刹車。高峻卻把眼一眯,斷然大喝:“衝過去,不要停!”
“什麼?!”
荼白耳朵聽到了,腦子卻反應不過來,身體就更別提了。結果還是一腳踩在了刹車上,車身也整個向右打橫過來。一下就把自己從移動靶變成了固定靶,還擴大了著彈麵積。
當荼白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誤,高峻的建議才是正確的時候……
轟隆!!
整個地麵都跳了一下,把汽車也拋了起來。還沒等落回地麵,一發大得驚人的炮彈已經破膛而出,以顫抖的空氣、燃燒的天空為背景,對準車身呼嘯飛來。
荼白絕望地閉上眼睛。這種個頭的炮彈起碼有四噸重,不要說爆炸威力,光是這個質量就足以把整輛汽車壓扁,再乘以速度的話……說什麼粉身碎骨都是笑話,挨上一發不管人也好車也好,根本連渣都不會剩!
這個時候,她完全忘記了高峻就坐在旁邊。不過就算記得,她也不會相信高峻有能力擋下這樣恐怖的殺傷性武器!
然而,高峻偏偏就創造了奇跡!
一道寒冷而無形的氣流從荼白的鬢邊掠過,那是瀝泉槍的龍蛇吐息,穿窗而出,以銳不可擋之勢地迎向飛來的炮彈,從彈頭尖端那一點位置深深地紮了進去。然後上下一劃拉,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如刀切豆腐一般,無比利索把飛彈剖成了對稱的兩爿。隨後,一點血花綻開,爆綻成漫天赤潮,湧進車窗,淋得荼白滿頭滿身都是紅彤彤的一片。
血!哪來的血?為什麼炮彈被剖開之後不是爆炸,而是噴血?!
荼白木愣愣地瞪著眼睛,盯著窗外那兩爿和汽車一起同步落向地麵的炮彈殘骸。幻像褪去後,顯露出來的竟是一名金發碧眼的白人男子淒慘的死相。
“這是……怎麼回事?”
荼白又驚又疑,更多的還是惡心的感覺。高峻適時在她背心輕拍一掌,柔化的暗勁打散了糾結在心頭的氣血,並護住柔弱的內髒不受汽車落地時的撞擊力所傷。
“先出去再說。”
用力推開已經有些變形的車門,高峻和荼白鑽出車廂,一齊望向對麵。
超級巨炮的幻影淡去,露出一個四手兩腳的怪異人形。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兩名異國男子以疊羅漢的姿態站在那裏。
高峻看到他們這個架勢,再回想剛才那一幕幻像,對這三個家夥的根源已經了然於胸,一開口就單刀直入:“‘排長’已經死了,你們合三人之力的‘轟天雷炮’尚且奈何不了我。現在隻剩你們兩個人,居然不逃走,難道也想死一次嗎?”
對麵兩名異國男子麵色木然如塑像,眼神也十分冷酷,仿佛兩架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但當高峻一口叫破他們的底細時,他們的眼神同時閃動一下,然後在下方充當炮座的“旅長”肩膀一聳,上麵擔任炮身的“連長”借這一聳之力,飛身掠起,抖開手中長鞭,如惡蛇出閘,居高臨下撲噬向高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