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3 / 3)

宋仁厚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說的怎麼樣,是不是又在搞惡作劇?”雷成功說:“這種事情可不是開玩笑,得征求本人意見,絕對不敢隨便胡來!”黑建設說:“你們多餘操那心,人家好歹還是大老板呢,能不征求他們意見!”春月說:“我吸取以前的教訓,不發表任何意見,一切以他們意見為意見!”夏月說:“既然大姐已經給你們把韁繩放開了,你們就真真正正的戀愛上一回,能不能多談上一段時間,急急忙忙辦事幹啥?”陳振江說:“我們談戀愛是抗震救災牽的線,現在抗震救災取得了偉大勝利,我們的婚事也應該有個結果了!就和大姐夫一樣,人家都能在抗震救災的火線上入黨,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在抗震救災的火線上結婚!”夏月又說“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我總覺得,結婚是人的終身大事,你們辦得這麼急促的,大家想給你們送個禮物都沒時間買!”黑建設說:“如果二姐嫌沒時間買東西,給上幾萬元也行,人家想買啥買啥?”雷成功說:“這有啥說的,你建設給幾萬,我們就給幾萬!”

滿月說:“二姐也是的,大姐都知道尊重本人的意見,你為什麼要管那些閑事!在如今這抗震救災的情況下,什麼奇跡都有可能發生,人家創造個新的戀愛方式,還有什麼不應該的!”宋仁厚說:“別說得那麼高雅了,都是過來人,誰不知道啥?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還不要說他們是已經有過那種事情的餓漢,急迫心情就可想而知了!”黑建設說:“大姐夫,大姐剛給你把瓷瓷貨帽子摘了,你就犯起糊塗來!不知道你是真糊塗,還是故意裝糊塗,現在這事情嘛,光結婚能吃,不結婚照樣能吃,甚至於還比結了婚吃起來有味道!”滿月氣得在黑建設身上亂砸:“你弟兄倆,沒有一個好熊!”

春月說:“別開玩笑好不好?人家說正經話呢,你們打啥岔呢!”滿月說:“大家都在開玩笑呢,誰說的是正經話!”春月說:“咋,你不是說人家創造了新的戀愛方法嘛,怎麼不給大家說說呢!”滿月說:“噢,有這麼回事!其實,我隻是那麼一說,究竟是啥新方法,還是讓他們自己說吧!”春月說:“陳振江,既然你這麼急著準備結婚典禮,還是由你來說!”陳振江想了想說:“首先聲明,我隻是代表,不完全是我自己!舉行結婚典禮,是經過四個人共同商量的。但是,典禮在什麼地方,布置成什麼樣子,放在什麼時間,全是我一個人秘密決定的。自從致水住院以來,我們四個無論誰和誰談,已經把自己的思想水平,道德品質,優點缺點,長處短處,完全真實的表現了出來。比起那種隻談優點不談缺點,隻看長處不看短處,隻是曲意逢迎,不敢暴露真實想法的傳統方式來,不知道要全麵成熟多少倍!還不要說,我們已經交往這麼些天了,各方麵條件已經成熟,特別是感情基礎比較牢固,所以我鬥膽決定,市上表彰會一完,順便在這裏把婚禮辦了,省得大家為我們操心!說得再實際點,眼下致水要在西安養病,單位的房子沒收拾好,還得暫時住到冬月那裏,把婚禮一舉行,互相來往就方便了!”黑建設說:“陳老板恐怕沒說對吧,真實情況是,為了致水和冬月方便是借口,為你和許大夫方便才是目的!”

大家哄一聲笑了。

春月笑著說:“振江你是咋搞的,讓你介紹戀愛方法呢,老是替自己辯解啥?這種事情就是這,不掩飾倒沒有啥,越掩飾越說不清。你把腰杆挺起來,包括你許文靜,人家一說你們先不好意思!你看看人家冬月和致水,多自然的,誰能說人家個啥!振江,想不想說?不想說了,趕快開會走!”陳振江這才說:“還沒正經鬧洞房呢,就把人整成這了,如果真正鬧開洞房了,不把人整死才怪呢!”黑建設說:“你到底說不說?”陳振江說:“我說我說,我這就說!有的是先談戀愛後結婚,有的是先結婚後談戀愛,我們新方法是,先大概談個戀愛再結婚,結了婚再仔仔細細談戀愛……”

陳振江正說著,突然停了下來。大家莫名其妙,發現他踮著腳老是朝門口張望。大家順著他的目光朝會議室門口一看,原來是許父許母站在那裏,中間還加了個小晨晨。

陳振江邊往門口迎邊說:“你們現在來幹什麼?”許文靜很快跟了上去,大家夥也全都圍攏過去。許父嘿嘿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這不是心急,在家裏呆不住嘛!”說完站在那裏沒有下文了。“不該發揮你那優勢時,你光想發揮,現在需要你發揮了,可舍不得你那陳詞濫調了!”幾乎同時,許母又是用胳膊碰,又是用眼睛斜,小聲埋怨說,“愣在那裏幹啥,還不趕快把咱的心情,給大家表示表示!”許父這才壯起膽子,清了嗓子,拉開架勢說:“不早早兒來不由人嘛,市上要開表彰大會,一街兩行張燈結彩,機關單位鑼鼓喧天;過街標語鼓舞人心,各種彩旗迎風招展;青年男女載歌載舞,市民遊人笑逐顏開。我們實在在家呆不住哇,抗震救災我們沒有出處多少力氣,現在再不來助助興轟轟場麵,就有點說不過去了……”許母看許父越說越激動,害怕出問題,故意拽著他的衣袖說:“你說完了,我說兩句!助興轟場麵隻是任務之一,我們來還有兩個任務要完成,一個任務是來檢查婚禮籌備工作的。結婚這麼大的事情,到底籌備得怎麼樣了,我們不提前來檢查在怎麼行!你們認為來早了,我們還覺著來遲了!”

沒等陳振江說話,春月接了話茬說:“這才說了一個任務,還有一個任務是啥?”許母說:“還有一個是來盡義務的。”春月笑著說:“你們二老看看熱鬧就行了,還有什麼義務需要你們盡?”許母說:“看你說的,送女的送女,迎媽的迎媽,你們說說,這個義務應不應該盡!”春月想了想說:“送女我們知道是啥意思,不知道迎媽是咋回事?”許父說:“不光迎媽你們弄不明白,就是送女你們也理解的不一定全麵!”春月說:“送女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我們有什麼不明白的?”許父說:“你們要明白的話,就說出來讓大家聽聽!”“別給娃們雲裏霧裏了!”許母把春月拉過來說,“我們來送兩個女子,不是一個女子,送文靜你們都知道,我就不說了。你們父母過世的早,冬月雖然有你們幾個姐姐照看著,但從小沒爸沒媽總是事實,所以我們就當一回你們的父母,來送送冬月!”

許母這一說,春月姊妹低下頭去,眼淚刷地流出來。冬月難過得抽泣了幾下。會議室鴉雀無聲。宋仁厚為了打破這種沉悶的氣氛,故意說:“你們二老話還沒有說完嘛,那迎媽到底有些啥說法?”許母說:“迎媽是小晨晨的事,他不光迎媽,還要送媽呢!文靜和振江成了親,就名副其實成了晨晨的媽媽,晨晨不來迎迎能成?聽說地震以來,晨晨老是把冬月叫媽媽,在我們家做夢都叫,現在冬月要嫁致水了,晨晨不來送送能成?”柳冬月和許文靜幾乎同時抱著晨晨,你親一口,她親一口。晨晨流著淚,一會兒叫文靜媽媽,一會兒叫冬月媽媽,忙得不亦樂乎。在場的人都笑得淚光閃閃。

突然,春月看了看表,跟大家說:“九點已經過了,趕快參加表彰會去!”宋仁厚說:“時間來得及,十點整才開會呢,這裏到會場牙長一截路,坐上車,踩一腳油門就到了!”“大姐夫……”陳振江叫出聲才知道失口了,吐了一下舌頭,趕快道歉說,“對不起,叫錯了,別見怪!”宋仁厚笑著說:“現在叫大姐夫才沒錯!”陳振江這才抖了抖精神,故意大聲說:“大姐夫,趕早不趕晚,現在就動身!”

陳振江這麼一說,惹得大家夥捧腹大笑。笑畢,在柳春月的安排下,柳冬月推著致水,宋仁厚、雷成功、陳振江、黑建設,陪護在左右,走在前邊。柳春月緊隨其後,許文靜、柳夏月、柳滿月,很快圍上來,擁著春月,說說笑笑出門去參加表彰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