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2 / 3)

說到這裏,靳致水擦了一下眼淚,接著說:“結婚以後,秋月的擔子更重了,還要到破廟裏給我幫忙,還要回家去照顧我那多病的老母親。特別感人的是,為了給老母親看病,竟謊稱自己有病,不停地給姊妹們要錢。老母親的病是看好了,我們家卻一貧如洗。我偷偷觀察著整日勞累的秋月,盡管身體疲憊,容顏憔悴,但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言,特別是一見到我,還強打精神故意用滿麵笑容安慰我。我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麼表示,但心裏卻在暗暗流淚。秋月懷孕以後,不但沒有放棄幹活,勞動強度反而加大了。老母親看不過眼,勸她說,這麼幹會落病的!秋月總是樂嗬嗬的說,我這身體好著呢,幹幹活對我和孩子都好!快到預產期,我勸她留在學校,我好照管。秋月害怕影響學生娃學習堅持不肯,誰能想到她那天回去就地震了呢,更想不到她那天會……”

靳致水又一次泣不成聲了。大家也跟上又一次流了淚。

靳致水抽泣了一陣,抬起頭說:“你們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有我的難處,你們說說,在這種情況下,我哪裏有心思想別的事情!”

停了一會兒,雷成功說:“致水說的也有道理,有啥話改日再說,時間不早了,趕快推致水上去吧!”黑建設說:“你們就不上去了,我和馮師把三姐夫送上去,馬上就下來。”馮師說:“建設你別去了,我一個人完全可以!”靳致水說:“要不,一塊上去吃了飯再走?”夏月和滿月說:“叫你把人說得心酸的,哪裏還有心情吃飯!趕快上去吧,我們回去還有事呢!”

馮師推著致水上樓以後,幾個人聚集在院前花園遲遲不願離去。雷成功說:“致水說的是實際情況,猛一下給他提這事情,確實有個思想轉彎子的問題!”夏月說:“人死不能複生,難受有啥用,這是天災人禍嘛,誰還願意出事情!”黑建設說:“舍不得秋月是事實,日子沒法過也是事實,舍得舍不得秋月已經舍了,有法過沒法過日子總的想辦法過!”滿月說:“秋月這一輩子不冤屈,總算嫁了有情有義的。冬月眼裏也有水水,看人看的就是準!誰象你們這些過河拆橋的家夥,將來我們萬一要有個三長兩短,早上送走穿紅的,下午就娶穿綠的!”夏月說:“說氣話沒用,就看下一步咋辦呀?”雷成功說:“今天,從表麵上看,咱們勞而無功,其實,這一步必不可少!至於下一步咋辦,現在就往大姐夫那裏走,不用問,他就會告訴咱辦法的!”黑建設笑著說:“你這明明是混飯去呀,哪裏是要主意去呀!”滿月說:“人家說正經事呢,老是愛開玩笑,就是去吃飯,又能咋了!”夏月說:“別磨閑牙了,說走就走,吃了飯各人還有各人的事呢!”

宋仁厚在餐館一邊忙活生意,一邊等待著成功的消息。快到午飯時間了,還沒見消息過來,就知道事情辦得不順利。實在等不及,就給馮師打電話問情況,當知道致水因為秋月沒過三年,不想提說再婚的事情時,就拿起手機就與靳宙山聯係。靳宙山接通電話就說:“大姐夫,有啥事你說!”宋仁厚說:“有個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不知道你是啥意見?”靳宙山說:“到底是啥事情嗎?”宋仁厚這才把冬月給致水寫求愛信的事說了出來。靳宙山說:“這是好事情嘛,冬月我了解,那確實是個好人,和秋月一樣,對我們靳家恩重如山,致水想咋辦咋辦,我沒有啥意見!”宋仁厚說:“我知道你沒意見,關鍵是致水不願意。”靳宙山說:“這事情打上燈籠都難找,致水又不笨不傻,為啥會不願意?”宋仁厚說:“他說秋月剛剛去世,現在提這事情不合適。”靳宙山說:“這有啥不合適的,這是天災人禍,又不是其他原因,怕啥!再說了,家裏老的老,小的小,不趕快找個人,日子就沒辦法過!”宋仁厚說:“這些話說過了,人家就是不願意嗎?”靳宙山想了想說:“那要不要我去說說?”宋仁厚說:“把握性大不大嗎?”靳宙山說:“這就說不來了。”宋仁厚說:“那你現在就往西安趕,路費我給你出,今晚歇到我這裏。”靳宙山說:“我去了完不成任務咋辦?”宋仁厚說:“有我在這裏你怕啥!”靳宙山這才不得不答應。宋仁厚剛掛斷電話,就看見雷成功的車停在路邊,沒有急著去接他們,而是繼續打起電話來。

正在這時候,雷成功、夏月、黑建設和滿月從車裏走出來。雷成功看宋仁厚正在打電話,老遠就喊上了:“姐夫,姐夫哎咦——!好將不打頭一仗,我們出師不利,回來搬你這老將來了!”宋仁厚打完電話,眯縫著小眼睛,笑著說:“我知道你們弄不成事,具體是啥原因,不用你們說,我了解的一清二楚。下一步怎麼辦,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們也不用操心。現在是這,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心發慌,馬上十二點了,趕快往回走,小心把飯耽擱了!”雷成功說:“別趕我們好不好,我們是來給你要主意的,不是來吃飯的,別害怕!”黑建設想笑不敢笑,說:“為了致水,我們今天中午不吃飯了,大姐夫,你讓廚房給我們一人弄一老碗油潑麵吧!”宋仁厚笑著說:“麵就是飯,飯就是麵,既然爭氣的能說不吃飯,可吃麵幹啥?啥啥原因不說,就你們今天上午這勞而無功,還想吃油潑麵,能讓你們喝白開水,已經是很給麵子了,要是你大姐在,恐怕連這門都進不了!”夏月說:“姐姐在不在就是不一樣,不說鍋裏下沒下我們的‘米’,連讓我們的‘禮’都沒有嘛!”滿月說:“為了冬月和致水,耽擱一半頓飯算個啥!”

宋仁厚說:“看這瓜哇說下這話,咋能跟飯打氣憋呢,冬月和致水的事要辦,飯還不能耽擱!你們現在是這,趕快去隔壁酒店的秦嶺包間,我已經讓他們把菜點好了,吃完自己買單吧,不然飯店不會讓你們離開的!”幾個人愣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雷成功覺得老是在姐夫這裏蹭飯不合適,輪也輪到自己出一回血了,於是趕快表態說:“姐夫已經安排好了,還楞在這裏幹啥?別害怕,今天這錢我給你們出!”吃完飯,雷成功要買單,夏月擋住說:“姐夫也太不象話了,今天這錢不能出,撂倒這裏,看他咋辦?”滿月說:“說出的話,潑出的水,二姐夫已經給服務員說了,再不買單說不過去!”夏月說:“要是建設買單,你會不會說這話?你們啥話別說,服務員來了有我呢!”這時,服務員領了個人過來說:“這是我們的大堂經理!”大堂經理笑著說:“歡迎大家常來,宋老板已經給我交待過了,你們吃了隻管走人,根本不用買單,他說你們沒有功勞有苦勞,為了表示表示心意,嫌他們餐館飯菜大眾化,專門在這裏給你們點了幾個好菜,如果覺得飯菜質量還湊合的話,歡迎以後常來!”

第二天,宋仁厚帶著靳宙山來到靳致水病房。馮師接住靳宙山手裏的東西,把宋仁厚拉在一邊小聲說:“是不是昨天沒有結果,又把他哥搬來了?”宋仁厚也小聲說:“那還不趕快把人往樓下花園弄!”馮師這才說:“致水老板,你哥來肯定有事要說,大夫馬上就要查房了,咱還是到樓前花園去,比較方便些!”靳致水說:“我哥來能有啥事情,不過是來看看罷了,費那周折幹啥?”“這咋能是費周折呢,你弟兄倆這麼長時間不見麵了,還不找個僻靜處說說心裏話!”宋仁厚說著給馮師遞眼色說,“愣到那裏幹啥?還不趕快推輪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