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3 / 3)

事情確實湊巧,這邊春月剛剛出了餐館,那邊冬月從夏月家已經回到滿月的饃鋪。滿月聽到夏月兩口的態度,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時候小楊說:“趕快讓四姐回住處吧,小心大姐來了看見!”滿月說:“操心賣你的饃,哪來的那麼多閑話!”冬月說:“小楊說得對,這幾天小心點還是好!”接著她給滿月小聲說:“我現在想去給大姐夫說說?”滿月也小聲說:“這話啥時候不能說,何必現在去老鼠舔貓呢!”不容分說,冬月就給宋仁厚打電話。聽說春月早已出去辦事了,高興得不知說什麼好。掛斷手機就給滿月說:“是這,我先回住處換身衣服,再來給你彙報見大姐夫的方式。”說完轉身就走。

就在冬月正在屋子換衣服的時候,滿月的手機響起來。她一看是大姐的電話,就問什麼事?春月說:“你把手裏活放下,趕快來開你屋子的門,我想在裏邊迷糊一會兒。”滿月一聽這話,立時頭上嚇出汗珠來,心裏說,你哪裏是想在裏邊睡覺,明明是要來抓冬月的現行。又一想,也活該讓大姐抓住,自己什麼都想得很周到,怎麼就沒想到給冬月另外租間房子呢,更沒想到大姐竟然這麼賊的,不先到她饃鋪來,就直接奔住處堵人。尤其湊巧的是,大姐早不來,晚不來,冬月剛剛進去換衣服,她就在門口堵了個正著。為了拖延時間,故意說:“你稍微等一會兒,我手還在麵盆裏塞著哩!”

滿月心想,瞌睡總要從眼裏過呢,遲去早去都免不了大姐訓,還不如讓人家早訓早輕鬆。來到自己那排幹打壘平房前,老遠看見大姐象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在門口兜圈子。滿月嚇得又是一身熱汗,走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說:“啥事還把你累成這樣子,專門到我這破房子休息來了?是這,我今天不怕花錢,專門請你到酒店睡鍾點房咋個向?”春月說:“我這一輩子就是下苦的命,酒店那房還睡不著,別看你這房子破,頭挨上枕頭就會打鼾的!”滿月又說:“就是睡,也得先吃飯呀,走,那天請你吃炒菜,今天請你吃餃子!”春月說:“不管吃啥,你讓我先進門喝口水行不行?這麼熱的天,總不能讓我站在門口曬毒日頭吧?”滿月還說:“我暖瓶裏沒水了,剛好咱到酒吧走,那裏冷飲全得很,坐在空調低下,涼涼快快的,想喝啥喝啥!”春月說:“這一陣兒,我腳疼得要命,多餘一步路都不想走!”

沒有辦法,滿月掏出鑰匙,手顫得嘩嘩嘩,急忙捅不進鎖孔,身上的汗象水澆似的。心裏暗暗說,冬月你趕快找個地方藏起來,地上要有窟窿的話,能鑽趕快鑽進去!猛不防,鑰匙被春月一把奪過去:“裏邊又沒藏野漢,看把你難場的!”說著門就被打開了。滿月知道露餡了,一聲不吭,身上的汗仍象開閘的水。春月看房子空無一人,仍不死心,不是拉開櫃門,就是看床底下,直到一無所獲,才換了笑臉說:“多少坐一會兒,我還回去有事呢!”滿月感到很奇怪,這屋子隻有個門,連窗戶都沒有,冬月是從什麼地方出去的?俗話說,賊沒贓硬如鋼。滿月很嚴肅地說:“大姐,不是我說話不好聽,我好心請你住酒店吃好飯喝冷飲,你是不是以為我房子真的藏著野漢呢,非要讓我開門不行,你今天給我說實話,是你聽到風言風語了,還是建設告我的黑狀了,不然我跟你今天沒完!”春月趕快實話實說:“好我的滿月呢,啥啥事情都沒有,我害怕冬月給我說謊,藏在你這裏躲訂婚!”滿月說:“要是這麼回事,我也就不計較啥了。”春月趁機說:“明天致水拆線呢,咱們都去!”說完擰身就走。

春月剛走,滿月趕快給冬月打手機說:“大姐在門口堵著,你是咋出去的?”冬月說:“我根本就沒有進房子,就不存在出去不出去的問題!”滿月說:“你明明給我說你去換衣服了,怎麼會沒進去呢?”冬月說:“我離開饃鋪剛好有電話打進來,接完電話,拐進巷口,老遠看見大姐失急慌忙的朝你住處走,我就知道她是來尋我的,趕快拐進通往康複廣場的那條巷道,要了輛出租就打電話約大姐夫出來見麵。”滿月說:“那你為啥不給我打電話說說,差點兒沒把我嚇虛脫!”冬月說:“我光想著和大姐夫約會的事了,就把大姐找我的事忘得幹幹淨淨!”滿月說:“你可小心著,你在這裏僥幸逃脫,可不要在大姐夫那裏讓她抓個正著!”冬月說:“你放心,你不是說我是老鼠舔貓嘛,我這隻老鼠,就是要逗貓玩,還要讓貓抓不著!”

春月愁眉不展地回到餐館,發現宋仁厚的白大褂扔在桌子上,就是不見他的麵,霎時,氣不打一處來。結果一問,服務員說:“老板說他出去有事,不讓告訴別人。”春月一聽,心裏逮了鬼,問:“朝哪個方向去了?”服務員大概指了指。春月心裏說,這家夥肯定有啥秘密事情呢,還真會找地方,那裏是休閑一條街,盡是酒吧茶座。

實際上,休閑一條街就是湘子廟街的德福巷,因八仙之一的李湘子的廟宇坐落在這裏而得名。德福巷不長,南北走向。兩邊一家挨一家盡是酒吧茶座。完全可以說是,一家一景致,家家不相同。中式的,西式的,日式的,港式的,台式的,應有盡有。而且每一家的門頭都做得非常誇張,誇張得有些門頭已經延伸到店鋪的台階下,隻要看見門頭和其中各式各樣的小製作,就能窮盡店裏經營項目和生產過程,從而引起強烈的消費欲望。宋仁厚和柳冬月坐在緊靠南頭西邊一家中式酒吧的三樓臨街隔斷裏,已經說完了事情,正在窗前欣賞著那些酒吧茶座的門頭。無意朝樓下北頭街心看了一眼,發現柳春月行色匆匆從北向南,一家挨一家,這個酒吧出那個茶座入。宋仁厚臉色一下變了,說:“你大姐肯定聽到啥風聲,專門來找咱倆的,你說現在咋辦好?”冬月說:“看把你緊張的,沒正經弄事呢,就想著繳械投降呀!”宋仁厚說:“我是害怕她發現你!”冬月說:“她要上來,咱倆鑽到洗手間,她能發現誰!”正說著,春月又進了一個意大利風格的酒吧。冬月說:“我現在應該走了。”

兩個人下了樓,剛好南街口停了輛出租,冬月剛坐上車。春月從這個酒吧出來,無意朝南看了一眼,發現宋仁厚在送人。宋仁厚揮動著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來,春月就來到麵前。這時,剛好來了輛出租,她拉開門就要坐上去追冬月。宋仁厚趕快拉住春月,問啥事情,春月掙紮著說啥擺不脫他。估計冬月的車跑遠了,宋仁厚放開她說:“一個老同學,發財了,請我來坐坐,你追人家幹什麼!”春月說:“別給我打煙霧彈,從背影看明明是冬月嘛,可是老同學。有本事你讓我追嘛,擋我幹啥?”宋仁厚說:“我害怕你丟我的人!”春月說:“那你老同學叫啥?”宋仁厚心想,你咋知道前兩天我讓冬月在她們小區,幫助藺誌英銷售瓷磚來,名片一直裝在身上。所以毫不猶豫地說:“藺誌英!”春月說:“原來是那貨,把她燒成灰我都能認出來!”宋仁厚把名片掏給她。春月說:“那我就給她打電話了?”宋仁厚說:“你厲害的能在針尖上跳舞,她膽大的敢在鍘刃上劈叉,隻要你不怕吃虧隻管打!”春月看問不出什麼破綻,笑著把名片還給他,說:“我是試火娃哩,看把娃嚇的?”宋仁厚這才壯起膽子說:“我有啥怕的,包子底是虛的,蒸饃底是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