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1 / 3)

冬月在電話裏聽宋仁厚說大姐沒有回到餐館,聯想到陳振江那不同以往的眼神,馬上就意識到,許文靜肯定知道她給靳致水寫求愛信了,不然,能和大姐談這麼長時間?很明顯,人家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找大姐,目的就是要給大姐做工作,無論如何要搬掉自己這個很有威脅的絆腳石!她還很自信的推測到,大姐不但會很痛快地答應,而且還會不遺餘力地采取一切能夠采取的措施,甚至於包括一些非常極端的措施!因為她太了解大姐在她們姊妹婚姻上的一貫態度了,更了解大姐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和堅決果斷的強勢風格!又一想,話說回來,即就是自己這個猜測不成立,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也沒有什麼不應該的。還不要說,幹什麼事情,寧願想得複雜一點,也比大而化之,不聞不問,到時候吃後悔藥主動得多!

冬月打完電話,在臥室兜起圈子來。她必須趕在大姐有可能突然襲擊之前,考慮好應對之策。不然,到時候就會手足無措,一敗塗地!她也知道,當局者迷,局外者清。更何況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呢。所以,當務之急是,盡快找人商量辦法。

想到這裏,她一屁股坐在床上。究竟找誰去商量呢?大姐春月就不要說了。二姐夏月肯定會同情她,但是因為害怕大姐,絕對不會公開支持她。能夠幫助她又敢於公開支持她的,隻有小妹滿月了。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暗淡下來,隻有那各式各色的街燈,把城市夜景點綴的多姿多彩。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出了別墅,來到小區門口,搭車直奔滿月那裏。

滿月和小楊忙完生意,掩著門正在打掃抹洗。冬月刮風似的推門進來,急急火火說有重要事情要商量,滿月給小楊交待了幾句,領著冬月去了住處。孩子做完作業,剛要準備開電視,滿月奪過遙控,讓他去饃鋪給小楊作伴了。

滿月關好門,邊倒水邊說:“四姐,下午剛見過麵,這麼晚了還來,究竟有啥緊火事嗎!”冬月接過滿月的水,仔仔細細說了她給靳致水寫求愛信,許文靜找大姐幫忙和大姐極有可能搞突然襲擊的事。最後說:“滿月,你四姐現在是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隻有找你幫忙了!”說完呼哧呼哧抽泣起來。滿月從臉盆架上抽了條毛巾遞給冬月擦眼淚,說:“四姐,別哭了,你聽我說,事情大小都不怕,就怕沒有真主意!”冬月擦著眼淚說:“就是因為這原因,才給你要主意來了!”滿月說:“我說的不是這意思,我想知道,你給靳致水寫信,是一時心血來潮嘛,還是長時間的深思熟慮?”

冬月說:“也是心血來潮,也是深思熟慮!說實話,看到大家抗震救災,慷慨解囊,我就想給靳致水做點事,在幫助他的過程中,就有了嫁他的想法,所以說,這事情起根發苗,也算是心血來潮。有了這個想法,又考慮到人家救過我,秋月又是親姐姐,冬冬又是親外甥,致水人又不錯,盡管遠在在山區,身患重傷,母老子幼,家境貧困,要不是為了山區孩子的前程,絕對不會是這個現狀!既然咱們現在情況好了,就應該象致水那樣,不留戀城市,不懼怕艱苦,用實際行動感恩山區,回報鄉親。不管你們是什麼看法,我決定用嫁他的實際行動,支持他紮根山區,讓更多的山裏人後代,象咱們一樣走出山區,過上城裏人的生活!更何況我這前二三十年活得沒名沒堂的,少不了有人說三道四。如果跟了靳致水,讓我吃吃苦,受受累,作作難,把我前邊那些不打硬的東西洗刷洗刷,後半生,走路才能穩當,活人才能踏實!所以說,這事情歸根結底,還應該是深思熟慮的!”滿月說:“你說了這麼多,怎麼不見把愛字說出來!”冬月說:“愛是具體的,不是抽象的,要用身心去體現,不是用嘴巴去宣示!一般人是從相識到相知,從相知到相愛。我和一般人不同,我是從相見到相幫,從相幫到相愛。這種愛的方式,不是我自己想出來的,而是抗震救災活動幫助我創造的!這一點,一般人是否認不了的,我相信,你滿月也否認不了!”

滿月笑著說:“我怎麼會否認她,怎麼敢否認她!我之所以會提出這個問題,恰恰說明你這種愛,特點太突出了!”冬月也笑著說:“那你說說,我這個主意真不真?”滿月點著頭說:“真!真!隻要你把這個基礎打好了,後邊的話就好說了。”冬月說:“那你說說,我現在應該咋辦?”滿月說:“要我說,現在有兩件事情比較緊急,一個是要準備對付大姐有可能采取的突然襲擊,必須解決好眼前的問題;一個是要盡快給姊妹們公開你給靳致水寫信的秘密,爭取他們的同情支持,做好長期抗爭的準備。”冬月說:“那你先說大姐要搞突然襲擊咋辦?”滿月說:“這個先不著急,關鍵要弄清大姐會搞些啥突然襲擊?”冬月說:“這些我已經考慮過了,不知道可能不可能?一是收回求愛信,二是馬上訂婚,三是直接結婚。”滿月說:“收回求愛信和結婚都不可能!根據我的看法,就是許大夫知道你寫信,也不會告訴大姐,因為這牽扯到你的隱私,那人有這方麵的修養。結婚根本談不上,因為大姐原來說的是訂婚,現在突然改成結婚,她就是再霸道,大家也不會向她說話。再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姊妹們不說公道話,光陳振江這一關,她先過不了!”冬月說:“陳振江求之不得呢,怎麼可能不同意?”滿月說:“這你就不了解情況了,陳振江之所以不答應,除了人品上的原因,還有策略上的考慮!他明明知道你心裏不願意,非要一步跨兩個台階,把你逼急了得不償失咋辦?”

冬月說:“看來,人都是柿子揀軟的捏呢。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大姐要是真的逼我馬上訂婚,我就跟她拚命呀!”滿月說:“四姐,你可不敢胡來,你這邊和致水這事情還沒有踏穩,那邊大姐和陳振江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幹這種沒事找事,打草驚蛇的事情呢!”冬月說:“那你說她要逼我馬上訂婚咋辦?”滿月說:“要按書上說,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要按咱農村人的辦法,隻有一個字,就是‘跑’!要我看你不如到時候跑得遠遠的,看她有啥辦法?”冬月說:“我那拚命不是好辦法,你這臨陣脫逃也不是好主意!要我看,兩個辦法的結果都不咋的!”滿月說:“哄死人不償命,我說的跑是有理有節地跑,可不是瞎眉子實眼地跑!”冬月說:“要有理有節,就得有個合適的去處,合法的理由!我現在一沒去處,二沒理由,怎麼個跑法?”滿月想了想說:“活人還能叫尿憋死,實際上,你早都把路修好了!”冬月說:“我修什麼路了?”滿月說:“到時候,你就說想小冬冬了,回老家專門去看娃了,誰還能有個啥脾氣!”冬月說:“靳致水這幾天有可能給我回信,我要走了,他把信給誰去?”滿月又想了想說:“這還不好辦,你嘴上說回了老家,實際上,你藏在我這裏不就完了!”冬月說:“那大姐要給老家打電話查我的崗怎麼辦?”滿月說:“這簡單的跟一一樣,你和宙山提前統一好口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