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心想,你遲不說早不說,我剛給冬月說過要她和陳振江馬上訂婚,你就給她把省長侄子找到了。如果答應讓冬月談,陳振江這邊咋交待?如果置之不理,盡管自己認為是開玩笑,但是人家不這樣認為,反而覺得老大姐這人,關鍵時候也說話不算話!思來想去,自己雖然給冬月和振江說了訂婚的事情,但也沒有確定具體時間,往後推推他們也無話可說!為了保全自己的麵子,先答應和省長侄子談著,等把這一陣子應付過去,給省長侄子找上一大堆問題,再徹底把這樁婚姻否定了,那時候,他們誰也說不出什麼來!想到這裏,她說:“那天,你不是已經給我下通緝令了,就按你那意思辦就行了。隻要這個省長侄子沒有啥問題,人家冬月本人願意,我也沒有意見,你還照著鄭續才的事一樣去操作。就當這事我全然不知道,因為我一直同意的是冬月和陳振江,再要插手這事,就有點不地道了。”滿月說:“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這個人到底行不行,還得你說一句話!”春月說:“先按你的安排進行嘛,到關鍵時刻,我偷著看一眼就行了。”
當天下午,滿月來別墅找到冬月,直截了當說明來意。冬月感到很突然,心想,上午大姐要我和陳振江盡快訂婚,下午你就來說這事情,這不是明擺著拆大姐的台嘛!想起上一次因為鄭續才挨的那一耳光,就問:“大姐知道不?”滿月說:“說知道也不知道,說不知道也知道!”冬月說:“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能不能放幹脆些!”滿月說:“說大姐知道,是因為打你耳光那天,我說要給你找省長兒子,她也知道這事落實不了,這些天老拿這事敲打我。沒料想我還真就找到了,礙於麵子,她不同意也沒辦法!說她不知道,是因為她正準備給你和陳振江訂婚,再要答應這事,害怕對不起陳振江,說隻要你同意,由著我來操作,她根本不想過問這事!這一下,你該明白了嗎?”冬月心想,既然大姐能睜隻眼閉隻眼,我為啥就不能借著這事情,真事假做,明麵上把陳振江的事往後推推,暗地裏等自己要辦的那件事有了眉目,最後再向她們攤牌完全來得及。所以就問:“那你想咋操作?”
滿月說:“是媒不是媒,先吃四五回。這一回我要吸取經驗,不能象上一回那樣,人家都把你領上逛了一回公園,咱連人家個飯渣渣都沒見上!”冬月說:“不要忘了,那可是你建設的親戚,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滿月說:“不吃不成媒嘛。親戚也沒有啥特殊的,哪怕少吃一兩回呢,一回不吃總說不過去吧!”冬月說:“那這一次,你準備咋個吃法?”滿月說:“最少先吃他三回,才能讓你們見麵!”冬月說:“為啥?”滿月說:“說媒耍的是嘴,用的是腿,費的是底兒!他不把嘴抹油了,能給他把壞的說成好的?他不給腿杠飽勁,能給他沒命地跑?他不給買雙新鞋,把鞋底磨爛了咋辦?還不要說你再給他多少尋點事,吃他十回八回都不算多!”冬月說:“一般都是結了婚才給媒人買鞋呢,八字還沒見一撇呢,就伸手給人家要鞋,象不象話!”滿月說:“啥還沒見啥呢,就胳膊肘朝外拐了!”冬月說:“我是嫌你年齡不大,就學得油腔滑調的,年齡大了,還能把人吃了不成!”滿月說:“有個媒婆,經常在我饃鋪買饃,今天聽一點,明天聽一點,自然就知道得多了。咱這是開玩笑呢,誰還真正為這事吃人家呀,人家能花起錢,咱還耽擱不起生意!”冬月說:“那你說這事情到底咋辦呀?”滿月說:“我已經考慮好了,明天上午,咱們在康複廣場門口見,你們互相看上了,就談,看不上了,就散!咋樣?”冬月說:“一切聽你的!”
冬月攔住滿月說:“你先別走,我心裏老是不踏實,人家是副省長侄子,咱一個平頭老百姓不說,還結過婚,人家能看上嗎?”滿月說:“你不說這話我還忘了,世界上的事情很難說,副省長侄子算個啥,比他官高錢壯勢大的人有的是,看上有夫之婦的大有人在!為什麼?還不是臉蛋長得漂亮!再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就是長得不漂亮,願打願挨的事情多得很!還不要說,婚姻這事情,本來就是昏昏沉沉,說不清道不白的事情,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遠的不說,就拿許大夫來說,你說人家條件咋個向?”冬月說:“那當然沒說的,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滿月說:“就這人家還看上三姐夫了!”冬月吃了一驚,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難道這事情真的讓馮師言中了,就這她還是下意識地問到:“是不是靳致水?”滿月說:“不是他還能是誰?”冬月頭嗡一下,眼前金星四濺,等她平靜下來,又問:“你聽誰說的?”滿月說:“你是不是不舒服,臉色咋這麼難看的?”
冬月搖了搖頭說:“沒事,你怎麼知道她看上靳致水了?”滿月說:“我上午聽大姐說的!”冬月說:“上午咱們都在醫院,大姐不停地說這說那,我咋沒聽說這事?”滿月說:“咱們在一塊時,這事情還沒有發生呢!”冬月說:“那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滿月說:“咱們分手後,你去病房給致水說事,大姐給許大夫介紹鄭續才和小廣東。結果這兩個人沒介紹成,倒答應替許大夫做三姐夫的工作了。等她去三姐夫病房做工作,我們已經離開醫院多時了。”冬月說:“既然咱都離開醫院了,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滿月說:“我出了醫院門,就和二姐分了手,她回了家,我去了餐館,專門等著給大姐說省長侄子這事。她回來我問她咋現在才回來,她說著說著就說出這事情來!”冬月說:“那三姐夫是啥意思?”滿月說:“這還用問,三姐夫的人品你不是不知道,他願意拖累人家?還不要說三姐剛去世,他才不會答應呢!”
冬月一聽,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心裏說,隻有你不答應她就好,至於我嘛,你答應還得答應,不答應還得答應!這時她說:“滿月,這次和上次不同。那次沒打算成,故意滿世界張揚呢!這次想成這事,除了咱們幾個以外,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其實她怕別人知道是幌子,怕靳致水知道才是目的!滿月說:“隻要你不吭聲,人家沒誰張揚!”
滿月從別墅出來,剛坐上公交車,春月就打來電話問情況。滿月說:“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明天在康複廣場見麵,看上了他們談,看不上了他們散!”春月說:“今天晚上,你讓小楊把副省長侄子領上在鍾鼓樓廣場轉悠,我和你二姐偷偷看一下,要是看上人了,明天照常進行。要是看不上人,趁早拉倒!”滿月說:“冬月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你可叫我二姐幹啥?”春月說:“誰敢說你二姐是其他人,再說你不讓她知道,日後萬一要有個啥事情,有你二姐說的沒咱說的!不要說你二姐,就是你二姐夫,我也給派了任務,讓他通過關係了解了解,看這個省長侄子到底有沒有啥問題,不然這麼大年齡了,還沒找到對象?”滿月說:“看來大姐這一次準備把這事往成的弄呀!”春月心想,我不應付是沒辦法,哪裏還有心思往成的弄,我這麼做完全是為壞這事打基礎呢!嘴上卻說:“不管事情能不能成,咱必須把情況弄清楚,不然叫人家騙了咋辦?”
滿月回到家,就給小楊說了大姐的要求,小楊滿口答應。
入夜的鍾鼓樓廣場,流光溢彩,人來人往,煞是壯觀。
小楊為了穩妥起見,專門叫上他哥來陪同,而且兩個人來得還特別早,邊轉邊等省長侄子。春月也心急,吃過飯沒事,就和夏月早早來到廣場轉悠。轉著轉著,夏月說:“那不是小楊他倆!”春月趕快盯著看,剛看了兩眼,就氣不打一處來,心裏說,這簡直是糟蹋行當嘛!但是她沒有急於表態,想聽聽夏月的意見,就問:“夏月,看清了沒有?”夏月說:“咋沒看清,我眼睛又沒瞎,就長下那熊式子,還想娶冬月呢,趁早把腳蜷了!”春月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以後滿月的話千萬別信,咱趕緊往回走,別在這裏耽擱時間!”
回到餐館,春月就給滿月打電話,說:“就長下那贏人模樣,不要說還是副省長侄子,就是貨真價實的省長兒子,我們也不願意!”滿月在電話那頭說:“你們這麼快就把人見了?”春月說:“看個人嘛,又不是挑揀貴重東西呢,用得了那麼長時間?”滿月自言自語說:“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差距吧,是不是把人搞錯了?那是這,讓我問問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