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春色深沉(第一節)(2 / 3)

他在夢中輕鬆自如閃避攻擊,腦袋也不老實,撞到坑壁,這才醒來。但夢中情形卻令他明白麵對對手攻擊時,隻要合理的進退趨避,完全可以做到遊刃有餘,輕鬆自如。

想清這一節,楊布睡意全無,站起身來,想象正麵對怪獸攻擊,腳下隨意念而動。這般練習一夥,自覺效果甚佳,楊布看看仍在睡覺的怪獸,猶豫著要不要驚醒它陪練。猶豫一下,終是忍不住要試試自己所想的是否適用。

怪獸再一次被他驚醒,更是惱火,也不顧小腹要害,人立而起揮爪拍擊。楊布順勢錯身讓開。怪獸不知為何,顯得甚是嗜睡,一擊不中,懶懶地又要趴下。

楊布哪裏讓它再睡?又百般逗弄怪獸。

那怪獸終於忍受不住他挑撥,吼叫著躍起抓咬拍掃。

楊布自小山間長大,身體本就相當靈活,這次想對進退趨避方式,雖然對身體控製還稍有不足,卻已無全此前的倉皇狼狽。雖然又挨了幾下,均無大礙。他躲閃之際腳步愈發熟練,慢慢地怪獸雖然撲抓甚猛,卻對他形不成甚麼威脅。

怪獸跳躍撲抓足有頓飯功夫,身形漸緩。楊布重傷初愈,身形也慢了下來。

再過一夥,一人一獸終於停下。那怪獸伸舌喘氣,楊布雖處怪獸散發的陰冷氣息之中,也已微微冒汗。這一次,人獸皆疲,各自退開休息。

楊布找了些落果充饑,坐在一邊,心中歡喜,體會了一夥,見那怪獸再次入睡,便也放鬆入睡。

楊布再次醒來之時,隻覺神清氣爽,見怪獸又變成一身紅光模樣,便又將它弄醒。一人一獸重又開始一追一躲。

如此數日,楊布對身體控製越發熟練。那怪獸一日兩變,身形速度也是越來越敏捷迅速。人獸較量之中,楊布總會吃些小虧,但通過不停練習,他身形腳步也越發快捷,雖受些小傷,卻覺獲益良多。再過幾日,楊布將張若虛所授呼吸功法溶入其中,所得更多。不止耐力大增,轉圜之間已能抽出空來回擊。

慢慢地,楊布突然發現怪獸似乎脾氣越發暴躁起來,每日不需楊布挑撥,往往自己發動攻擊。而天坑之中溫度似乎每日都在升高,有一日楊布甚至還見著爛泥潭裏淤泥也似開水一般咕咕冒泡。

這一日楊布被一陣尖利叫聲驚醒,剛站起來,腳下動搖,重又摔倒。楊布大吃一驚,回過神來,發覺整個天坑都在晃動。他從未見過如此場麵,眼中瞧著不遠處全身散發青幽光芒的怪獸不住發出尖利的痛苦叫聲,一時腦袋一片空白。

楊布不知道時間到底過了多久,感覺天坑就要塌下來的時候,晃動倒是止住了,那怪獸身上卻發生了異事。

隻見怪獸似是難耐痛苦,全身顫抖,呆立彼處,額頭正中竟然裂開。正在楊布心神稍定時,那裂縫竟然擴開,順怪獸後背緩緩撕裂,裏麵露出白生生的新肉,隻看得楊布目瞪口呆,作聲不得。

正在此時,怪獸上方石壁突然迸裂,數條石縫“畢巴”聲中逐漸擴大,眼見一塊水缸大小石塊就要落下。

楊布與這怪獸在這暗無天日的天坑中已然相處不短時日,雖是人獸每日廝打,但見怪獸仍在忍受外皮裂開之苦,毫無所覺大禍將至,終究不忍,箭步竄出,抱住怪獸滾開。

但那怪獸身形也頗為可觀,楊布速度雖快,畢竟慢了一線,怪獸裂開垂下的外皮被壓在落石之下,順帶著將怪獸尚連在身上的皮連著血肉撕下一塊來。

那怪獸痛叫一聲,張嘴咬住楊布肩頭。楊布吃了一驚,才想這下要廢了一隻手臂,不想那怪獸堅硬尖牙竟然軟軟的毫無殺傷力。楊布心下一鬆,也無心探究其中原因,鬆開手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