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太陽快落山了,秦碧荷正準備進廚房做晚飯,雨簾走到她身邊,悄聲道:“媽媽,你幫我準備一下,我還是去一下吧!”
秦碧荷聽了女兒的話,臉上立刻露出欣然的表情,輕聲問道:“現在去嗎?”
“嗯!”
秦碧荷沒說什麼,對雨簾笑笑,拍拍她的肩,便轉身去屋中準備雨簾要的東西。
聽著母女的對話,孟域有些不解,悄聲問雨簾,“你要媽媽準備什麼?”
雨簾沒吱聲,隻是靜靜地等著媽媽。
一會兒,秦碧荷手提一個籃子出來了,籃子裏除了裝著祭祀用的香蠟和紙錢外,還有一瓶白酒和一包餅幹。她將籃子遞到女兒手裏,摸摸女兒的頭,柔聲道:“去吧,既然去了,就多待一會,和他多說說話,他肯定很想你了。”
“嗯。”雨簾低聲應道。接過籃子轉身就走。
孟域連忙跟上去。
“你就待在家裏吧。”
雨簾阻止了他。見雨簾表情凝重,孟域隻好老實站在原地,不解地看著雨簾的背影。
“等等,”眼看雨簾就要轉過屋角,秦碧荷連忙叫住女兒,“棉棉,等一下,和小域一塊去吧。和小域一塊去,他會更高興一些!”
雨簾站住,疑惑地看著媽媽。
秦碧荷道:“小域好不容易才來一次,按理說,他也應該去一下。”
孟域立刻明白秦碧荷話裏的意思,不由心中一暖,情感頓時升華,將秦碧荷的地位上立馬升到丈母娘的高度。於是向秦碧荷感激一笑,連忙向雨簾跑去。
孟域趕上雨簾,從她手上拿過籃子,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道:“發什麼愣,走啊!”
見孟域牽起自己的手,雨簾驚慌地回頭看了看媽媽。
秦碧荷溫柔地注視著兩個孩子,並微笑著向女兒點頭。
看著他們手牽著手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秦碧荷無比欣慰。雖然雨簾沒有向自己透露半個字,但她早已從平時的生活細節中猜出了他們倆的關係。
在與世無爭的秦碧荷看來,女兒找到這樣的男朋友,是天大的福氣。
雖然她不知道雨簾出生在一個什麼樣的家庭,也不曉得生她的親生父母是什麼樣的人,更不知道她為什麼被家人拋棄。可作為把她養大的母親,她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過得幸福。
為了在將來的某一天,她能無愧地將雨簾交到她的親生父母手上。
從雨簾所穿的嬰兒服可以判斷出,她應該不是生在一個普通的農家。
她猜測,那個將她放在棉花崗那塊大石頭上,鼻梁上長著一顆大黑痣的女人,也絕對不是她的母親。那女人一身本地農村婦女打扮,衣袖上還補了一個茶杯大的疤,又哪裏有錢為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穿絲質的衣服?那女人自己都沒拾掇好,又哪有心思把一個幾個月大的小嬰兒打扮得如此這般粉雕玉琢?
再者,當那個女人離開雨簾時,臉上盡是驚慌,又哪有作為親生母親的半點悲戚與不舍?
後來,秦碧荷和蕭山在附近各個集市和鄉鎮都曾打聽過這個黑痣女人,奇怪的是,竟沒有半點她的信息。
這個可能知道雨簾身世的女人,猶如在這個世界上本不存在或蒸發了一樣,竟然音訊全無。
為雨簾尋找親生父母的事隨著黑痣女人的消失就這樣擱置起來。在尋了幾次無果後,秦碧荷的心反而平靜下來。雨簾是上天賜給自己的禮物,既然她的親生父母不要她,那她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在沒找到她的父母之前,絕對不要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