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陽光如金色瀑布般傾瀉而下,灑在神浮洲天陽城那古舊的街道上,將青石板路映得閃閃發光。
在城中的一角,一座破舊的草屋靜靜地矗立著,仿佛與世隔絕。
草屋內,一名少年猛地坐起身,他臉上滿是驚恐之色,額頭的汗水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滾落。
他驚慌失措地四處張望,眼中充滿了不安與疑惑。
少年自然是重活一世的玄古,他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確認沒有任何異常之後,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竟然真的成功了?我還以為沒有呢...”
說著,玄古便想去看看外麵的情況,結果剛下床,便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這一下就讓玄古傻眼了,這副身體...太弱了吧,連站都站不起來?
玄古掙紮著想要站起來,但身體卻像是灌了鉛般沉重,雙腿軟綿綿的,毫無力氣。
他掙紮著,雙手撐在地上,額頭青筋暴起,卻仍是無法支撐起那看似瘦弱的身軀。
他喘著粗氣,眼中閃過一絲不甘,這具身體,比他前世未踏足修煉之路時弱了太多,甚至連最基本的站立都變得如此艱難。
他回想起前世自己那縱橫天下的風采,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悲涼。
玄古咬了咬牙,再次用力,這一次,他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終於,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但雙腿依舊在微微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再次倒下。
剛起身,玄古雙目閃過一抹藍光,內視,是每一個修者必備的能力,雖然身體孱弱,但這具身體的的確確是進入入靈的修者。
玄古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意識沉入體內,開始仔細內視這具身體,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幅破敗的畫卷,令人觸目驚心。
他的血脈之力微弱得幾乎感應不到,仿佛一條幹涸的小溪,勉強維持著微弱的生機。
而那些受損的筋脈,則像是被暴風雨摧殘過的樹枝,斷裂、扭曲,毫無生機。
“我靠,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地獄開局啊!”
剛想到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玄古瞬間警覺起來。
門外,腳步聲逐漸接近,帶著幾分猶豫和小心,門被緩緩推開,一道嬌小的身影探了進來。
那是個穿著粗布衣裙的女孩,她小心翼翼地捧著一隻破舊的木碗,碗中盛著半碗渾濁的稀粥,粥麵上還漂浮著幾片破碎的菜葉。
她的眼睛清澈而明亮,滿是對玄古的關心和擔憂。
她看見玄古已經站起來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隨即又變得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這位虛弱的少爺。
她輕聲細語地說道:“少爺,我給您討了一碗稀粥,您快趁熱吃吧。再不吃,身體真的會受不了的。”
聞言,玄古隻覺一陣頭痛襲來,眼前的景象與前世的記憶交織在一起,讓他有些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他定了定神,仔細打量著麵前的女孩。
她瘦小的身軀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臉色蠟黃,手中的木碗微微顫抖,稀粥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卻掩蓋不住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苦澀。
玄古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縱橫天下的強者,而是這具孱弱身體的主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虛弱,然後接過女孩手中的木碗。
“你呢?你吃什麼?”
“我...我還不餓...沒事的...”
聞言玄古放到嘴邊的碗頓了一下,隨後看著這女孩罵道。
“這麼點事都辦不好,算了,氣的我吃不下去...”
說著,他直接將碗塞進女孩手中。
女孩被玄古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愣在原地,手中的木碗微微晃動,幾滴稀粥濺落在地上,她那雙清澈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茫然與不解。
看著玄古臉色嚴肅,似乎真的因為她的回答而生氣,女孩的心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委屈。
她低下頭,不敢直視玄古的眼睛,聲音顫抖著說:“少爺,我...我真的不餓,您身體要緊。”說完,她緊抿著嘴唇,生怕自己會哭出來。
玄古也跟沒搭理她,隨手找了根木棍,步履蹣跚地離開了破舊的草屋。
烈日高懸,但陽光似乎無法穿透他身上那股由內而外的虛弱感。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漫無目的的遊走。
天陽城的街道並不寬闊,兩旁是低矮的房屋和破敗的圍牆,偶爾還能看見幾個衣衫襤褸的行人匆匆而過。
他穿過一條小巷,拐進了一個荒廢的庭院。
庭院裏雜草叢生,中央有一棵枯萎的老樹,樹下是一塊平整的石板。
玄古走到石板前,費力地坐了下來,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石頭——天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