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順義說完最後那句,二十四小時後,會開口說出所有他知道的,警方想知道的話後。
他恢複之前的樣子,坐回到床上麵朝牆壁。
站在玻璃外麵的趙寒沒有再出聲,幾個呼吸後,趙寒才覺得自己恢複對外界的感知。
盲從和模仿,都是下位者對上位者做出的特有行為。
趙寒原先一直有思考時咬下嘴唇的習慣,但他為了避免因為以前留存的肌肉記憶,喚醒原本不該喚醒的人格,有意識的在改正這些習慣。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思考的時候,去咬自己的下嘴唇。
甚至連抽煙都換成了喝可樂。
付順義承認了自己跟案件有關係,但他不承認自己是彼得。
那二十四小時不是付順義在做垂死掙紮,而是留給趙寒的二十四小時。
在二十四小時後,付順義會指認趙寒是他的上位者。
趙寒才是彼得。
陳端年見趙寒仍舊站在玻璃前愣神,準備讓人將他叫回來時,趙寒邁動了腳步。
他如同原先一般十分平靜,走進陳端年他們所在的房間。
王科摩挲著下巴的胡須,“趙顧問,你有沒有發現付順義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趙寒輕輕搖頭,苦笑著勉強應付道,“你應該問,他有什麼地方是正常的。”
眾人都在思考付順義二十四小時後會說什麼,沒有人注意到趙寒此時的心不在焉。
陳端年略微思考片刻過後,輕聲說道,“你們認為付順義真不是彼得,還是他在推卸和甩鍋。”
羅觀寅十分認真的緊盯著顯示器中付順義的臉,一本正經回答道。
“沒這個必要,他承認了自己參與到案件當中,這樣惡性的案件參與到其中,跟是不是彼得沒有太大關係。”
“都將要償命。”
羅觀寅說得沒錯,單單是半山別墅那些屍體,不管付順義是主謀還是參與者,都是在劫難逃。
頓了頓,羅觀寅看向趙寒,笑道:“按照趙顧問對這些人做出的結論,擁有變態價值觀,逃避根本不是他們會去做的事。”
趙寒沒有搭理羅觀寅,不自覺間,他又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陳端年看向幾人,片刻後問道,“我們就這樣等二十四小時?”
王科和其他幾人沒說話,羅觀寅則是表示了讚成。
“如果付順義真不是彼得,那麼二十四小時後,我們將要對付一個更麻煩的怪物,不如好好準備一下。”
陳端年也覺得在理,他站起身。
“既然這樣,我去彙報,你們回去好好休息。”
付順義既然願意開口,那麼接下來即便案件不算完,也沒有之前那麼複雜了。
幾人簡單告別過後,各自驅車離開精神病院。
趙寒靠在車上,等落在最後的羅觀寅。
“羅教授,給支煙抽抽。”
羅觀寅似乎是愣了一下,一邊拿煙一邊笑道,“你不是戒了嗎?”
趙寒嗬嗬一笑,搖搖頭。
“羅教授,你覺得二十四小時後,付順義會說什麼?”
羅觀寅將公文包放到自己車的副駕駛座上,同樣點燃一支煙,靠在趙寒旁邊。
“誰知道呢,或許他會跟老陳他們說,你一直懷疑的我,就是彼得。”
說著,羅觀寅輕輕吐出一口煙霧,滿臉帶笑的看向自己旁邊的趙寒。
“等待未知的結果,不僅能讓人感受到恐懼,更能讓人感受到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