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寒將椅子放到房間外,正襟危坐後,伸手輕輕叩響玻璃。
“付教授,你好。”
付順義背對趙寒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他的聲音很渾厚,聽起來就很有說服力。
“你們是知法犯法。”
趙寒翹起二郎腿,翻看著手中有關於付順義的詳細資料。
“剛剛你肩膀抖了一下,這是為什麼?”
“你聽過我的聲音,對我很熟悉?”
付順義改變了坐姿,轉過身來正麵朝向趙寒。
“我想你來之前,已經在監控中觀察了我許久,從打完招呼後,第二句話就變得十分有攻擊性。”
按照前麵那些案件,對彼得也就是眼前這個付順義的定論,是一個心理變態,十分邪惡,與常人三觀不同的非人怪物。
趙寒並不認為,自己慢吞吞的一句付教授,能夠嚇到他。
趙寒一邊低頭翻看資料,一邊繼續說道。
“你還沒有跟我說,為什麼會抖那一下肩膀,是不是認識我呢?”
付順義沒有回答,改成盤腿而坐的姿勢,“我想知道,你們打算關我多久。”
趙寒合上文件夾,輕笑道,“付教授,在我們的卷宗中,你知道你的代號是什麼嗎?”
付順義沒有喊冤枉,也沒有大吵大鬧或者死硬不開口。
“哦,我還有代號?”
趙寒點點頭,“彼得,Feed my sheep.”
付順義常年在國外,對於聖經並不陌生,在趙寒說完後,他便笑道。
“有趣,那誰是耶穌啊?”
趙寒揚了揚手中付順義的資料,“這不是要問你嗎?”
陳端年不是警察,他也不精通審問,沒有為付順義羅列出邏輯鏈條,為什麼會懷疑他。
付順義沒有問為什麼把他帶來這裏,趙寒也沒有說。
甚至,那牧養我的羊從何而來。
“付教授,你是社會學教授,這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我和一個同事一直認為,你是心理領域方麵的大師。”
付順義臉上的淡然笑容不變,“社會學有很多門課程,其中也有心理學方麵的課程,你要是好奇,我出去後講課你可以去旁聽。”
趙寒回之以冷笑。
“你認為你還能出去?”
付順義攤了攤手,“或許呢。”
趙寒咬了咬下唇,“最開始,我認為在雲城的南府一號小區犯下案件的就是你本人,凶手以恐怖和血腥,來宣告他的到來。”
“可隨著案件被挖掘,繞城半山別墅中那些屍體被發現,你傳播自己教義的方式,和在南府一號案中的行為發生了衝突。”
趙寒手指不停在文件夾表麵畫圈,同時也在一點點把自己的疑問拋出來。
“繞城那些屍體的屍畫,做了很好的隱藏,那是你第一次行使你自認為神的權柄嗎?如果是,你不應該隱藏才對。”
“比起一個人被碎屍,你在半山別墅中留下的屍畫,更加讓人感受到恐懼,達成你散布恐懼的目的。”
付順義在聽完趙寒這一長串疑問後,依舊是麵帶微笑的神情。
雖然南府一號作案的是林雨欣和陸陽,但從彼得展現的掌控力來看,作為他的使徒信眾,一本背影就能讓林雨欣安靜下來。
林雨欣等人已經一絲不苟的執行他的意誌,就像半山別墅一樣,那十多人在彼得的影響下,完成獻祭後製作成屍畫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