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逝水也坐了下來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道“人雖已矣，情恒猶在。”秦豔華看著她的雙眼，似乎也能明白她心中那種感情。隻是她卻不習慣這種傷感，所以又道“姐姐可認識樓下那人？”
洛逝水搖頭道“我連見都沒用見過他！”
秦豔華道“那就怪了，一個從不來秦淮樓的人怎麼會突然來了，而且還來的這麼早！”
洛逝水道“因為他根本就不是為了**作樂而來，像他那樣的人本就不該出現在這樣的風月場所的。”
秦豔華眼中透出一絲欽佩，她顯然也認同洛逝水的看法，她放下手中的酒杯又道“那姐姐覺得他是為何而來？”
洛逝水看著她笑了笑道“你認為呢？”
……
酒菜雖好，若是冷了豈非可惜？幸好菜還沒有冷的時候他等的人便來了。來的是一個手持長戟，麵貌普通的少年。若不是他的手上拿著一把耀眼的長戟，那麼無論在何地洛逝水都不會注意到這個人，因為他實在太平凡。可是現在秦豔華與洛逝水都有些目瞪口呆，因為她們都已經認出了這把戟。自從百曉生出了《談笑賦》以後江湖中有很多人不服，特別是一些年少氣盛卻未入賦中的人。這些人中最出名的便是他－－流雲戟張小凡，他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談笑賦》並非是絕對正確的，五年前他於蕭門挑戰蕭行風，勝！同年三月，挑戰穿雲爪李道然，再勝！五月挑戰大關刀皇普雄，又勝！而後據說他去了神劍山莊，然後便沒有然後了……因為無人再看見過他，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所以現在她們才會如此驚訝。
張小凡來了以後也沒用說什麼，直接坐在了青衫人對麵，然後便拿起碗筷，開始吃東西。他開始吃的時候，青衫人便也開動了。現在還未到黃昏，所以這裏也隻有他們兩個客人。洛逝水與秦豔華看著他們手中的筷子就像是看著兩柄快如閃電的劍，桌上的菜就像是劍下的人，每一次劍動就有一個人死去。從他們起筷到停下，洛逝水與秦豔華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可是依舊沒有看清他們的動作。洛逝水不僅暗歎不如，這樣的出手，若手中握的是殺人的兵器，是否有人能躲的開？
洛逝水再看向那一桌時，他們兩人都已經離開了。一桌的酒菜也都被掃蕩幹淨，隻有青衫人坐的位置留下了兩錠黃金。洛逝水回過頭道“五年前你是不是已經到了神劍山莊？”
秦豔華點了點頭道“是的！”
洛逝水雙眼泛光道“那你是不是看見了那一戰？”
秦豔華臉上透出一絲驕傲道“當然！”江湖中見過那一戰的絕不會超過五人。洛逝水當然也沒有看到那一戰，所以她當然很好奇“那一戰究竟怎麼樣？”
秦豔華笑笑道“那一戰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
洛逝水不解道“為什麼？”
秦豔華道“因為他們不過隻交手了一招！”
洛逝水驚訝道“隻有一招？”若是別人告訴他，那一戰隻有一招便已經結束，她絕不會相信，可是秦豔華若說那一戰隻用了一招，那麼那一戰便隻用了一招！
秦豔華繼續道“歐陽旭日出手至今都沒用超過一招的，江湖中還沒有人能擋得住他那絕倫絕妙的一劍！”她說這話時就像是在說太陽明天回從東邊升起一樣，沒有一點質疑。
洛逝水道“傳聞他將冷電銀槍帶回神劍山莊後曾有二十三批人去搶過那把槍？而後那二十三批人也都消失在了江湖之中！”
秦豔華道“那本就是不久前的事，我甚至親眼看見過三批人死在他的劍下！”
洛逝水歎了口氣道“那麼江湖傳聞他身有舊疾想來都是假的了，一個人若是有了病，就很難練成這種天下無雙的劍法的！”
秦豔華的眼神突然一變道“這次你又錯了。他的確有病，而且是從小就有的，他的身上隨時都帶著藥，因為他的病隨時都可能會發作！”
洛逝水也呆住，她發現對於歐陽旭日這個人他真的完全看不透。他的麵前就像有一層濃濃的煙霧，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他突然又想起了東方瑞，他與他是否有相似之處？她又想起了那次分別時東方瑞的眼神，他的眼神平靜而冷淡，甚至有些空洞。洛逝水卻明白他一定在想為何自己會輸，她明白東方瑞其實有多想要冷電，可是他既然輸了，他就絕不會再要，即使是歐陽旭日送給他，他也絕不會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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