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曲線救廠(1)(1 / 2)

早晨一上班,消息靈通的秀秀就神秘兮兮地告訴我,那個外號叫小野的女人最近又更換相好的了,讓我猜測這回男方是誰。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猜不著也毫無興趣猜測這個謎,提起桌上的暖瓶去打水。秀秀見狀,緊追幾步,把塗得鮮紅的嘴巴貼近我的耳朵,一字一頓地道出“車廠長”。這三個字著實讓我吃驚不小,我疑惑地盯著秀秀那張表情豐富的臉,這,這……我這了半天,居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拋開其他問題不談,單從車廠長的外貌和言談舉止上看,不像那種和女人亂來的男人。他性格內相,和女同誌說話向來比較嚴肅絕少開玩笑,甚至給人一種對男女情感有些發木的印象。平時,很少見到他有笑臉,偶爾有,也隻是嘴角向兩邊咧咧而已,沒有絲毫的感染力。總之是一副挺正經挺憨厚挺讓女人有安全感的樣子。

小野就不同了,她是那種喜歡四處張揚,走到哪兒都怕被別人當成啞巴的女人。不論在男人或女人麵前,她永遠有著旺盛的表現欲。尤其在男人麵前擅長搔首弄姿,顯出一副特親近、特熱乎、特沒有距離感的樣子。假如有誰當麵損她幾句,不知她是缺乏恥辱感還是裝傻充愣,聽不出別人話中帶刺,總是一副美滋滋感覺良好的樣子。她家孩子蹲班,他們兩口子打架一類的事情經她上下嘴皮一叭嗒,全都當成了十分光彩的事情。她為了坐車方便可以天天和司機粘糊在一塊兒共進午餐,打打鬧鬧不分彼此。她敢在白天上班時間向辦公室另外一名女同事要去庫房鑰匙,領著那位比她小好幾歲的司機,到庫房將門反鎖上就把那種“事情”幹了。

我無論如何難以想象,小野和車廠長這兩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怎麼會走到一塊兒?秀秀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惑與不解,向門外張望了一下,重新走近我透露情報:一日小野把某司機領回家,被她丈夫撞上了,二話沒說上去扇了她一個大嘴巴子。她不幹了,又一次拿出看家本領以死來要挾,當麵吞下一把安眠藥。誰知他丈夫不再吃這一套,再不像第一次那樣驚慌害怕,匆匆叫救護車送醫院搶救。這一次鎮靜地看她吞下藥,坐在沙發上慢慢點燃香煙吸了一口,惡狠狠地說了句:死掉倒幹淨。小野發現丈夫絲毫沒有答理她的意思,慌了神兒,跳起來急急撥電話向單位要車。給廠長開車的司機接到了這個電話,這位司機也和小野上過床,急忙請示車廠長後開著他的車將小野送到了醫院。為感謝車廠長的救命之恩,小野同車廠長有過接觸,誰料到接觸後竟神速地黏糊到一塊了。

秀秀越說越來勁兒,神秘之情溢於言表,我越聽越納悶,疑慮費解積滿胸膛。這麼說車廠長一定知道小野尋死的原因了,既然知道她是那樣一個女人,和她在一起就不怕有失廠長身份?就不怕她把傍上廠長作為一件可炫耀的事情到處張揚?唉,現如今生活中的許多事情,用我這種人的見解是很難找到答案的,也許我太孤陋寡聞,太大驚小怪,才覺得許多事情不可思議。生活中有句話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想隻有把這句話顛倒過來用女人不壞男人不愛來解釋這件事情了。要麼就是小野在車廠長麵前完全不同於在我們麵前的樣子。有不少人見了頭兒就會更換一副麵孔,他們會把狐狸尾巴在頭兒麵前藏得嚴嚴實實,曆代奸臣得寵不就是這個原因嗎。

不管你怎樣看待或不理解這件事情,它已經成為存在的事實了。而且很快在下麵一傳十十傳百成為公開的秘密。知道了又能怎麼樣?車廠長照樣當他的廠長,每次開會照樣端端正正坐在主席台上侃侃而談發號施令,下麵的人照樣洗耳恭聽,一個個畢恭畢敬的。這大概就是權力的厲害,難怪有人說權中自有顏如玉,權中自有黃金屋。烏紗帽決定人的價值,也決定人的美醜。如果誰敢做個實驗,拉出一個無能之輩,讓他當個局長經理試試,照樣發指示作報告,照樣掌聲如雷,哪怕他長得像個豬八戒,也照樣有女人獻媚。是這樣嗎?他媽媽的,事情怎會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