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兄,幸會幸會。”慕容祥未等大雷近前,便深施一揖,禮數周到,足見其君子風範。
“小弟在此能遇到像慕容兄這樣的才俊,真是三生有幸哈。”大雷也趕緊回禮道。
“不敢當,不敢當,朱兄你太抬舉小弟了。”慕容祥很是自謙。名門大家之後能有這樣的氣度,著實難得,大雷對他一下子生出了好感。
“朱兄,別隻顧著和慕容兄說話,這裏還有小弟我呀。”南宮明湊上來,不甘寂寞地說道。
“嗬嗬,南宮兄幸會幸會。”朱大雷心想我又沒有兩張嘴,你這不是無理取鬧麼?心下對這位南宮公子的印象大打折扣,於是照搬過慕容的話應付了事。
“好了,大家麵也見了,招呼也打了,時間也不早了,該出發了吧?”晴雪等大家寒暄完畢便提議道。
“謹遵唐大小姐的聖命。”南宮明笑嘻嘻地說道。大雷不悅地看了他一眼,真是一個油腔滑調的家夥!完全忘記自己剛才也是那副德行。
“聽說,朱公子是彭城人?”沒走幾步,南宮名便問道,看樣子想找茬。
“恩,我出生在彭城附近的一戶農家,祖上多是農民。”大雷回道。想找茬兒是吧,我自揭老底,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彭城可是一座曆史名城,想當年西楚霸王項羽便是在那創出一番基業。”慕容祥說道。聽聽,人家說話是多麼善解人意,句句說到大雷的心坎裏。
“可惜呀,霸王雖是一世英名,最後還是落的個自刎烏江的下場。連自己的紅顏知己都保不住的人,不稱“英雄”也罷。”南宮明開始抬杠了。
“嗬嗬,這些都是老黃曆了,不必再深究下去。對了朱兄,彭城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趕明帶我去見識一下?”慕容祥及時地轉移了話題,仍是一副不慍不火的樣子。
“切!什麼好玩的地方,你們男人還不是喜歡那些花街柳巷,去做那些風花雪月之事?”唐晴雪聽了慕容祥的話鄙夷地撇了撇嘴,一臉不屑地說道。
“朱兄,對這些地方很感興趣吧?”南宮明賊笑著問道。問題尖銳刺耳。
“沒。沒去過,我隻是想、想把第一次留給我媳婦兒。”大雷一下子慌亂了起來,兀自語無倫次地說道。
“去!看你們都說些什麼下流的事情!”晴雪聽了他們的談話,驀地羞紅了臉,跺腳嗔道。模樣真是可愛至極。
慕容祥、南宮明卻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很好笑嗎?”大雷一邊尷尬地摸著頭,一邊不解地想到。
四人緩緩前行,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鬧市區。
“朱兄,以前學過私塾沒?”南宮明問道。新一輪的交鋒又開始了。
“沒有,隻是到了鏢局之後才認得幾個字。”大雷實話實說,以不便應萬變。
“嗬嗬,像我們這樣走江湖的人一般很少有人會舞文弄墨的,朱兄倒是難得。”慕容祥又來打圓場。
舞文弄墨?大雷心想我有那麼厲害嗎?怎麼我自己都不知道呢?對於慕容祥有失實內容的恭維,大雷頗有些“高處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我倒佩服前朝的李白,瀟灑大度,不拘小節,自信豪放。“*,我輩豈是蓬篙人?”,說的多好!朱兄,不如你也吟兩句詩來助助興?”南宮明再次發難,目光灼灼地盯著朱大雷。
大雷暗道我哪會什麼狗屁詩文,正想拒絕,一回頭發現晴雪也在微笑地看著他,看來這回他要硬著頭皮,趕鴨子上架了。
“舉、舉頭望明月,低、低頭思故鄉。”大雷吭吭哧哧地背完,心想這回人可是丟大了。
“吟的好,吟的好。想必是朱兄出門在外,思念家中的父母雙親,才會有感而發,道出了思鄉之情。”慕容祥撫掌而讚道。此時大雷遠在唐門,此番安慰的話倒也說的恰倒好處。
大雷聽了慕容祥誇他,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了起來,晴雪什麼也沒說,隻是笑眯眯地看著大雷,眼睛裏好象有些異樣的東西。
一行人漸漸到了鬧市深處,唐小姐似是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頗有影響力,不時地有臨街的小販、店家和她熱情地打招呼,語氣甚是恭敬;不少過路的行人也停下來給晴雪打揖問好,沒有因為她是個美女而存在絲毫褻du的意味。見此情景,南宮明驚訝之餘略帶佩服地說道:“唐小姐不愧為江湖第一美女,果然魅力非凡呀。連我等在小姐身邊的一幹俗人,也跟著沾了不少光。”
沒想到晴雪聽後正容道:“南宮公子此言差異。附近的熟人朋友之所以對小女恭謹有加,乃是家父平時樂善好施、扶幼濟貧之故。晴雪一介女流,哪有什麼魅力可言,南宮公子謬讚了。”
南宮明馬屁拍到了馬腿上,老臉一紅,訕訕地說道:“唐前輩宅心仁厚、心憂百姓,晚輩深感佩服。不過常言說道‘有其父必有其女’,想來唐小姐也是一善良大度、溫婉可親之人,南宮能有幸結識唐小姐,是南宮的福氣。”
“晴雪何德何能,敢與家父相提並論,南宮公子莫要羞煞小女了。不過既已到了鬧市,三位又是遠道而來,大家不妨去挑幾件中意的物品。難得到此一躺,各位不要空手而歸才好。”晴雪說道,此番話擺明是不想和南宮明再這個問題上再糾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