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挑起一邊的眉毛，道：“生氣了？抱歉，我好像沒保證過我說的就一定是真話，而你選擇相信我，是你太蠢了。”
在趙全勝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的眼神中，顧君離開了會見中心。
門口的橋車前，他的助理早已等候多時，等他出來之後為他拉開車門，迎他上車。
車子緩緩啟動，離開了看守所。
顧君坐在後排閉目養神，副駕的助理蘇長珀回頭看他，忍不住問道：“君哥，你今天到底為什麼忽然要來看守所，你剛才見的又是誰啊？”
顧君睜開眼，他看向窗外，思緒一時有些混亂。
這幾天關於趙全勝的新聞哪裏都是，他到現在都記得他看到新聞刊登的連環殺人案第七名受害者的照片時的震驚。
有一些無良媒體為了熱度拍攝並發布了受害者未打碼的照片。
雖然第七名受害人的衣衫完整，但有一張照片拍攝於警察趕到現場維持秩序之前，有膽子大的路人上去翻動過屍體，想確認她到底死沒死，屍體被翻轉的過程中後背的衣服被石子刮花，露出了一些皮膚。
雖然很難看清，但顧君還是透過被劃破的衣服縫隙，看到了她後背猙獰的毒蛇圖案。
想到這裏，顧君又閉上眼，眉心不自覺地蹙緊。
趙全勝看起來並沒有撒謊，既然第七名女孩不是趙全勝殺的，那殺她的，又會是誰呢。
蘇長珀雖然滿肚子疑惑，但見顧君一副不想開口的樣子也隻好悻悻地回過頭去，識趣的不再問了。
他剛畢業就進了顧君的實驗室當他的生活助理，顧君一直都是一個很有條理的人，什麼事情都喜歡按照計劃來，這次他忽然推了會議跑來看守所，還什麼原因都不說，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實屬罕見。
蘇長珀搖了搖頭，自顧自嘟囔道：“奇怪，太奇怪了。”
......
顧君探視趙全勝的第二天，一個戴著口罩，很清瘦的女生來到了看守所，指名道姓也要見趙全勝。
看著緊閉的會見中心的大門，所長不確定地問身旁的小劉：“這趙全勝還挺搶手啊，你說......他是不是有什麼隱藏身份？”
小劉撓撓腦袋，“不知道，而且看樣子今天來看他的這個女生應該是個高中生，她難道不怕趙全勝嗎？”
所長摸著下巴想了想，然後拍了下手，連忙說道：“我聽說被趙全勝殺害的第一個受害者有一個妹妹，她該不會過來報仇來了吧！”
小劉跟著嚇了一大跳，兩個人怕女生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趕緊朝會見中心的門口跑。
剛想開門，又想起女生囑咐過不讓任何人進去，一時犯了難。
最後兩人嘀嘀咕咕半天，決定還是先聽牆角，等聽到裏麵情況不對了再衝進去。
會見中心內部——
喬爾摘下口罩，趙全勝認出她是公交車上揍自己的那個人，哼笑一聲，皮笑肉不笑地說：“這不是為民除害的雷鋒同誌麼，你來幹什麼？”
喬爾沒說廢話直接問道：“我找你就一件事，我想知道林雨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林雨是誰？”
喬爾言簡意賅地回答：“第七個。”
話音剛落，趙全勝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瞪著喬爾，氣極反笑：“你們一個個都來問我第七個是不是我殺的，我憑什麼告訴你們？！”
喬爾霎時皺起了眉，她問：“你剛才說的是‘你們’，除了我，還有誰問過你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