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新雨等地就是她這一句話。

“可容我回去想想。”

林環慈愛道:“當然可以。”

緊接著又開始關懷她的一頭黃毛,苗新雨尬笑,“這是我家鄉那邊流行的裝扮,此地應當不曾有過。”

頭發不長是嫌難打理剪了,披頭散發是她穿越之前準備睡了。年少跟風,漂拉染燙一應俱全,現在一腦袋受損發質,黃棕黃棕地,看起來像是營養不良,愛,說多了都是淚。

又與老太太聊了一會兒,踏雪來催病人早點入睡,林環才依依不舍地放開苗新雨,約定了明日給出答複。

林家老主母是個人人稱道的賢妻,老了照樣幹事利索,在眾人都圍著病患轉之時,便默默將後勤招待事務處理好。

苗新雨回廂房休息時,得到了一間收拾好了頂配客房,既僻靜又物件俱全。

此外,還配了兩個年輕丫頭供苗新雨使喚——年紀大的太犀利,讓客人有壓迫感,太小也不行,伺候不周到。

唯有和試燈、踏雪同一批,又沒她們這般嚴肅呆板的二等丫鬟,方可勝任。

浣溪和采桑並肩而來,言語中卻暗暗較勁,明裏暗裏搶著幹活,保證讓客人賓至如歸。

“姑娘?這床鋪可夠軟和?”

“姑娘?這熱茶可要再添?”

“姑娘……”

“打住,斯到普!不用各位姐姐妹妹忙活,我自己來。”

饒是苗新雨這粗神經也感覺到了,這林家的用人用物規格,怕是早已超出普通鄉紳人家的水準。不過林家人都挺低調,並無張揚露富之意,甘願在這鎮上平靜度日。

浣溪:“這怎麼好意思呢,姑娘是客人,怎有做奴婢的輕省,做客人反要勞動的理兒。”

這可是姑奶奶的恩人,更是整個林家的恩人,無論如何都怠慢不起的!更何況,她們是真心想要替姑奶奶報答對方的恩德。

“浣溪、采桑是吧?叫我新雨就可以,我們應當年紀差不多的。”苗新雨忽然正色道,“如今,我有一事相問,不知二位可否為我答疑解惑。”

“不敢,姑娘請講。”浣溪為她添了一杯花茶,俯身傾耳,禮節不差分毫。

采桑頗有些笨手笨腳,嘴皮子也不如其他同期的姐妹利索,如今隻能癟著嘴聽著。她知道,全賴姑奶奶抬愛,不然自己是做不成二等丫鬟的,最多就是個粗使丫鬟,每日在外院灑掃。

苗新雨從背包裏,實際上是從小空間裏取出一包五香瓜子,撕開包裝將其倒在桌上的瓷盤裏,“都來吃,別客氣。聽我慢慢問。”

她也不管兩個丫鬟都沒有動手,自顧自地就邊嗑瓜子,邊分享她剛編的故事。

講得人潸然淚下,一會兒氣,一會兒笑。編了,不,講了半個小時自己的身世來曆,她終於圖窮匕見,問道:“總之,小妹初來乍到,還不知此地竟然如此凶險,可問兩位姐姐,為何外頭這般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