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更一個小番外)
皇帝負著手,站在窗邊,外麵微微下著小雨,細雨綿綿。
貴妃聲音裏是說不出的冷靜:“宜修儀的孩子,是我動的手,你廢了我吧。”
皇帝忽而卸了力一般,轉過身來,眼睛裏滿是哀傷:“茉娘,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好嗎?”
貴妃看著皇帝有些疲憊的臉,微微笑了笑:“或許我有一點後悔的就是不該在這個時候對她下手。”
皇帝看著貴妃臉龐,微微歎了口氣:“我從前跟你解釋過了,到底這是我母妃留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想要她過得好一些。”
貴妃輕笑道:“真的嗎餘郎?那我呢?她與你是表哥表妹,那我呢?我又算什麼?”
皇帝眼中微微閃過一絲疑惑:“什麼意思?”
貴妃偏過頭,眼中閃過一絲淚光:“你與她情投意合,為我卻不過是為了我父親罷了,如今我父親這般年紀還要上戰場,也不過是為了她鋪路罷了。”
貴妃因著這些日子擔心江將軍,又有前線的線人說江將軍身子不大好,便很是擔心,皇帝聽此倒是有些好笑。
“將軍去前線,不是我要求的,而是如今這個情形,已經沒有人能夠上戰場了,若是還有一分可能,我都不會讓將軍冒這個險。”
皇帝走到貴妃身邊:“我從未和其他的女子情投意合過,我慕容餘從十五初嚐情誼,至如今而立之年,唯一所愛便是你。”
貴妃怔住了,旋即微微歎了口氣:“餘郎,我應該信你嗎?你說你要封我為後,可直到現在我仍舊是貴妃,是,貴妃確實不低了,可你每一次予以我的特權,都是使我更加陷入痛苦的原因,你知道她們都在說什麼嗎?說貴妃也不過是個貴妃罷了,又不是皇後,但實際上那些所謂的特權,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我本來就應該是你的皇後,而不是像如今這樣,厚不後,妃不妃的地位。”
“所以,我到底應該相信你嗎?”貴妃眼裏的淚似乎都要流盡了,但仍舊隻是癡癡的望著皇帝。
皇帝微微閉了閉眼,隨即將貴妃攬入懷中:“茉娘,我以為這會是對你好,所以想將一切都先瞞下來,最後再給你個驚喜,沒想到這會令你如此痛苦,是我沒有想到。”
貴妃將下巴擱在皇帝肩膀上:“我以為我們是夫妻,不論什麼事,你都可以跟我講,就像從前在王府那樣,而不是如今你好像把我高高供起來,做一個精美的擺件一樣。”
皇帝微微歎了口氣:“茉娘,父皇臨去前,留下了一道遺旨,遺旨的內容就是賜死你。”
貴妃驚訝的坐起來:“這…這樣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和我說。”
皇帝眼神裏的溫柔已經快要溢出來了,這是他作為一個帝王,除去江山之外的,僅剩的心思全給了眼前這個女人,這個從一開始就全身心支持他的人。
“你從前在王府時沒有一天不是在為我殫精竭慮,每天都在為我思考怎麼讓父皇對我更放心,那些日子的刀林劍雨,讓你連咱們的女兒都沒能看住,如今好不容易咱們日子過好了些,我也想讓你放下心來,從此一切我都會替你做好。”
說起早逝的女兒,貴妃不禁也沉默了,那個小姑娘,生下來不過一天,便沒了氣息,也是因著她孕期多思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