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婕妤搖搖頭,輕輕落下一子:“皇上這是怕四皇子損了他的名聲,左右如今也有三個皇子了,皇上還年輕,日後的皇子隻會更多,若是四皇子的事傳出去了,隻怕有些愚民傳來傳去,更誤了前線軍心。”
我笑了笑,隻是隨意落下一子:“此事也不是你我能做主的,貴妃那怎麼樣?”
秋月恭敬回道:“貴妃娘娘沒攔著。”
榮婕妤了然,笑了笑道:“貴妃一向不喜歡宜修儀,此時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她有什麼好攔的。”此話說罷,榮婕妤笑著看向棋局:“姐姐的心思不在棋上,此局到底是我勝了。”
我看向棋局,滿盤白棋本是大贏之勢,一子之差,便步步錯,以至於羊入虎口而滿盤皆崩。
我歎了口氣:“如今這事鬧得滿城風雨,本想借著下棋平複下心情,倒也是沒進心,也罷也罷,不玩了。”
榮婕妤取笑道:“左右與我們沒關係,姐姐輸了就不玩了,可見輸不起。”
正笑鬧著把棋局收了,預備上些茶點來歇歇,下棋著實是累。紅霞就傳話道:“娘娘,寶福公公來了。”
我微微怔了一瞬,雖不知寶福為何來,但還是道:“快請。”
寶福笑容滿麵的進來請安:“奴才請修媛娘娘安,榮婕妤安。”
我笑道:“還不快把寶福公公扶起來,一群沒眼色的東西。給寶福公公賜座。”
寶福連忙推拒道:“奴才就不坐了,立時要回去伺候皇上呢。”
聽及此言,我也就不堅持了:“寶福公公,可是皇上有什麼話要說?”
寶福笑道:“皇上召娘娘侍駕呢,娘娘隨奴才走吧。”
雖突然,但到底如今在宮裏頭倒也裝扮整齊,並無需要更衣的,便也傳了步輦前往乾清宮。
正在路上,秋月塞了一個荷包給寶福道:“公公可否透露一下,皇上這麼著急召娘娘所為何事?”
寶福依然笑著,卻沒收那荷包,秋月也就不堅持,便把荷包塞給了跟在寶福身旁的貴兒:“便權當給貴兄弟做個玩意兒。”貴兒是寶福的徒弟,寶福倒是一向喜歡他。
寶福笑意深了些道:“原是不應該的,不過皇上也沒叫瞞著,隻是如今乾清宮門口跪著,這也不好看不是,又說娘娘一貫是個好的,後宮眾人也沒幾個與娘娘交惡的,便也叫娘娘來了。”
寶福倒是順道也誇了我兩句,我也隻微微笑了笑。倒是那貴兒眼睛亮亮的看著寶福,寶福微微看了他一眼,便也收斂了下來。
皇帝還真是,把我當什麼了,貴妃不高興叫我去勸,宜修儀跪著也叫我勸,貴妃那畢竟是感情上的問題,我勸兩句無可厚非,宜修儀這到底,也是為了孩子,我若是勸,那可真是……
不過君命難違,叫勸也就勸了,如今入宮快三年了,我倒是也能猜到皇帝的一點心思,若是從前,此事定然是叫舒妃或者許妃來做,畢竟舒妃也一貫是個老好人的形象,許妃也是直爽大氣,不太與人交惡,但到底如今她二人名下皆有一子一女,哪怕是後宮,也是要有平衡之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