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賴三人組回到靈堂的時候,那貓已經跑了,祭祀的雞少了屁股,顯然是來偷吃了。仔細觀察傾聽了一會兒。
“是不是裏麵有動靜?”老侃不確定。
“我日他先人板板!還不動手把門關上?”老賴已經聽到棺材裏麵傳來“咚咚咚”的敲擊聲。
老侃跑去關門。
“衛生巾呢?準備至陰水,我好畫個鎮魂符。”老賴一邊掏出黃子、豬鬃筆,一邊吩咐。至陰水,也就是經血調製而成的水,正是以邪治邪的必須品。
老邢拿出一個塑料口袋,畏畏縮縮地抖出一團黑白相間的東西遞過去。
“搞雞兒!幹的打嘛,哪門用?放水泡一哈!——哎哎哎!慌啥子?多拿幾個出來泡嘛,你這麼整,等下二爺都出來給大家握手打招呼了!”老賴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也煩躁起來。
“以前隻是聽說、沒真的見過,難免有點緊張嘛!”老邢把口袋裏的衛生巾一股腦倒進盛水的盆子。
此時棺材那邊的動靜越來越大,“老侃,把鑼敲起來,免得他們聽到裏麵的動靜了!”老賴皺著眉頭把豬鬃筆頭伸進水盆裏攪動,直到成暗紅色,然後在黃紙上畫起來,“幸好老子早先用雞血給棺材做了粽子,還能頂一哈。老侃,把這張符紙貼在方子頂,這張貼在方子尾。”
見他萎縮帶僂、一副極其幽怨的樣子,“怕個錘子!你拿到這個東西,應該是二爺怕你才對!”
“方子”就是棺材。
“奧!那就好!”老侃接過符紙,哆嗦著轉過床單,隻見方子蓋不停上下抖動,明顯有東西想出來,卻有一種無形的東西束著方子,蓋子就是打不開。仔細一看,每抖動一次,雞血印的紅線就微微閃爍一下。忽然,一隻幹枯的手從縫隙裏伸出來,卻摸到了紅線,像摸著電壓線一樣立馬又縮了回去,冒出一股青煙,但是摸過的紅線卻淡了很多。那東西明顯管用,但是也挺不了多久了。老侃狀著膽子走過去,一下把符紙拍在方子頂,抖動果然輕了很多,鬆了口氣,趕緊把另外一張符紙貼在方子尾。
“老賴,這樣不是辦法啊!就算是二爺出不來了,抬匠抬他出殯的時候還搞出這種動靜,那不嚇死幾個人啊?”老邢擔憂地說道。他敲鑼敲累了,已經換成了搖鈴鐺,搖得跟抽風手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
“恩!老侃,你出去叫黃世勳,讓他把那隻貓逮到,拔幾根胡子下來。還有,把二爺去世時穿的內衣找來。”
老侃應了聲,出門而去,還不忘把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