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左道:“這隻是給孩子的一點糖果,也算我們表示點心意吧。”
王兆龍看了看禮物,裏麵除了糖果,還有一條雲煙,說道:“叔,你們太可氣了。拿這麼多禮物給我,兆龍心裏真過意不去。”
劉梅道:“過意不去的是我們呢。為了你的這兩個老同學,你連辛苦費都不肯要了。”
王兆龍提著禮物站起身來:“唉,禮物也接了,說太多的話顯得虛偽。那我回去了,明天一早來這裏報到。”
梁震雲叮囑道:“好的,你騎車慢些。”
王兆龍往門外走:“好的,你們忙吧。”
震雲道:“玉芳,你送送兆龍吧。”
玉芳從廚房走出:“好的。”
兆龍連忙說道:“不用,你們忙吧。何必這麼客氣呢?”說著,想起一件事來,回頭對梁震雲說道:“老同學,差點忘了件事,豬頭要留著,不能砍開了。”
老左道:“這我知道。做法事的時候需要用豬頭。”
王王兆龍道:“既然這些叔都知道,那就好辦了。再見!”說著,向震雲揮手。
劉梅準備給左玉興上香,看到左玉軍坐在堂屋門口,有點尷尬,想要轉身回房,卻被梁震雲叫住了:“嫂子,給玉軍泡杯茶吧。”
劉梅隻好硬著頭皮給左玉軍泡了一杯茶:“玉軍,你喝茶。”
左玉軍雙手接過:“謝謝嫂子。”
劉梅給左玉軍泡上茶就離開了。
梁震雲看在眼裏,暗暗搖頭歎息。他是第一個親眼看到兩人有染的人,但他自始至終沒有跟別人說起過這件事。就是在左玉芳麵前他也沒提半個字。
看到左玉軍也有些尷尬,梁震雲過去跟左玉軍打招呼:“玉軍,等會兒你去磨一下殺豬刀吧。”
左玉軍道:“我家有一把,很鋒利的,等會兒我去拿來用吧。”
震雲道:“也好。”說著,在左玉軍麵前坐了下去。
左玉軍道:“震雲哥,今天你的腳比往日要痛些吧,看上去你走路很吃力啊。”
梁震雲道:“今天還算不錯了,昨天是拄著拐杖來的。”
左玉軍道:“要不上醫院看看,問問醫生有什麼特效藥沒有?”
梁震雲道:“唉,要是有特效藥,我這腿早治好了。這種類風濕性關節炎是不死的癌症,治不好的,也就是服用中藥控製著。”
左玉軍道:“震雲哥你也不用悲觀,現在科學這麼發達,總有辦法治好這病的。”
梁震雲搖了搖頭:“治不好的。現在醫學最發達的就是美國和日本,連這兩個國家也拿這病沒辦法。人們把這種病戲稱為富貴病,也就是說這種病是做不了活的,隻能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左玉軍道:“你這不是還能動嗎?比起那些坐吃等死的人,你算是幸運的了。”
梁震雲歎了口氣:“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左玉軍看了一眼忙個不停的左玉芳,道:“玉芳和你的日子雖然過得苦一些,但是你們是幸福的。”
梁震雲道:“你說得對,我們的日子雖然過得苦一些,但我們是幸福的。”
左玉軍看著梁震雲道:“震雲哥,你是我們寨子裏最有文化的,你說我還能從頭再來嗎?”
梁震雲道:“一個人不怕做錯事,就怕一錯再錯。你還年輕,怎麼不能從頭再來?想辦法找個老婆,踏踏實實過日子。”
左玉軍搖頭歎息:“我這輩子不可能找到老婆了。馬失前蹄啊。”
梁震雲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浪子回頭金不換嘛。你要給自己確立個人生目標,以後你就不會感到空虛了。”
左玉軍道:“我能做什麼呢?現在的我就像一隻迷途的羔羊,前途渺茫啊。”
梁震雲道:“你有沒有想過怎麼發展經濟啊?”
左玉軍道:“幹什麼好呢?”
震雲道:“比如說種烤煙什麼的。”
左玉軍道:“我想過了,我媽老了,光靠我一個人種烤煙忙不過來的。”
梁震雲道:“那就學一門手藝。俗話說幹旱三年餓不死手藝人。現在我們農村經濟發展起來了,家家戶戶都在搞建設,你去學學泥水活,現在幹這個比較吃得開。技術好的泥水工,現在每天都能賺一百多。如果你學精了,一年就能賺個三四萬,娶個老婆不成問題的。再說,你學了手藝在身,找對象也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