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到這裏做說客,完全是看在梁震雲的份上,要不他還真不耐煩來踩這趟渾水。
阿雄從老左的房裏出去的時候,劉梅正好跟左玉芳從廚房裏出來。阿雄對劉梅和玉芳說道:“嫂子,你跟劉梅嫂子到廚房裏來一下,我跟你們說個事。”
三人到廚房中坐下,阿雄對劉梅說道:“劉梅嫂子,我哥的意思是……如果你們雙方的意見暫時不能達成一致,那麼就把這事緩一緩,等安葬了玉興哥再商量。你看這樣行不行?”
劉梅有些意外:“震雲真是這麼說的?”
阿雄道:“你不信的話我讓我哥來跟你說。當然,他說這隻是他的建議,讓我轉告你們雙方,如果你們雙方都不同意,那我和我哥也就沒辦法了。”
劉梅咬了咬嘴唇,輕聲說道:“既然震雲這樣說,那我聽他安排。”說著話,兩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滾落。
左玉芳捕捉到了劉梅的微妙變化,心裏“咯噔”了一下:“我現在終於明白她為啥會編造跟震雲有一腿的謠言了。原來她暗暗喜歡震雲。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震雲的?我跟震雲結婚後她根本就沒接近過震雲,難道是他們一起讀書的時候她就愛上了震雲?這麼看來,她一再教唆我哥跟我們鬧也是她出的主意了。”
左玉芳想到這裏,抬頭往劉梅望去,隻見劉梅已是滿臉的淚水。
劉梅臉上已沒了往日的嫵媚,她出神的盯著牆角的某個點,卻又什麼都不看。其實她的目光是渙散的。
左玉芳也不知道劉梅想到了什麼,隻見她眼中的淚水一直在唰唰流著,都不去擦拭。
阿雄倒是沒有看出來什麼,聽到劉梅這麼表態,很是欣慰,畢竟他完成了震雲交給他的使命。正想說句笑話,看到劉梅莫名其妙的流下淚來,他隻好起身準備撤離。
臨離開,阿雄指了指呆呆出神的劉梅,對左玉芳說道:“嫂子,你勸勸劉梅嫂子。我這就出去把劉梅嫂子的意見告訴我哥。”
阿雄向震雲複命去了,廚房裏就隻剩下劉梅和玉芳兩個人。
兩姑嫂沉默,想著各自的心事。沉默了良久,左玉芳抬起頭來看向劉梅:“你是從什麼時候愛上震雲的?”
劉梅的眼睛仍舊盯著牆角,小聲道;“高中……不對,初三的時候我就愛上他了。”
左玉芳愕然。
你他媽的你這麼不要臉的?連猶豫都不猶豫一下,就這麼回答出來了?我可是他的妻子啊。
左玉芳以為她問出這個問題以後,劉梅要麼驚愕的看著自己,要不就是連忙搖頭否認。
這個劉梅,她竟然回答得這麼幹脆,連瞬間的猶豫都沒有。
左玉芳心裏抓狂,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攤上這麼不要臉的人,你能做什麼?
你總不能衝過去揍她一頓吧。
這個女人是真不要臉啊。
左玉芳恨得牙癢癢,可是她做不出潑婦的行徑。
左玉芳努力控製著憤怒的情緒,但是她看向劉梅的眼神充滿了怒火。
沉默了一陣,劉梅抬起頭來看著著左玉芳淒然一笑,道:“玉芳,你是不是覺得我特不要臉,特無恥?”
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很無恥啊?
左玉芳用憤怒的眼神盯著劉梅。
劉梅自顧自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我承認,我無恥,我是個不要臉的女人,我配不上他。但我可以直白的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了他。”
左玉芳恨不得上去扇劉梅兩個耳光,你特麼的真當我是泥捏的?泥人尚有幾分火氣。
但今天她不能衝劉梅發火。
左玉軍和劉梅的事情在彝家山寨傳的沸沸揚揚,直到現在還沒有平息,要是現在又鬧出新的事情來,他們老左家的臉真是沒處放了。
左玉芳強製自己壓下憤怒的情緒,盯著劉梅道:“他是我的丈夫,是歡歡和亮亮的爸爸。他有老婆,有孩子,他愛我們,我們也愛他。他對你,沒有半點愛意。這點你應該看得出來。所以,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