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煜本隻是逗她,不想反倒惹哭心月,聽她一番肺腑之言,心裏又是欣喜又是心疼,不覺軟下語氣,柔聲寬慰道,“傻瓜,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心裏的委屈。心兒,我不敢保證身邊隻有你一個女人,但是我保證,我的心隻在你這裏。”
皇甫煜到底舍不得心月受委屈,輕扣了下她的腦門,笑說道,“你這個醋壇子,索性把這件事告訴你吧,我已經把襲采薇指婚給陸舟鬆了。”心月難以置信,直到皇甫煜再次明確地告訴她,她才露出笑顏,心裏如釋重負。
突然,心月的神色再次黯淡下來,她其實主要想求皇甫煜的事是關於賢親王的,但是她知道,這件事或許會觸犯到皇甫煜的底線,所以才一直愁眉不展。可是,想起曾經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時時刻刻護她周全,她到底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皇上,臣妾求您一件事。”心月突然在皇甫煜麵前跪下,她低垂著頭不敢看皇甫煜,語氣嚴肅地說道。皇甫煜一愣,皺眉不語,身上隱隱散發著天子的怒氣,隻聽他一字一句沉聲說道,“站起來。”
心月不敢違逆,皇甫煜說什麼,她便做什麼。但見她慢慢地起身,而後下了決心,抬眸望著皇甫煜,堅定地說道,“煜,不要殺賢親王。”皇甫煜俊容鐵青,冷聲說道,“這是朝堂上的事,你不必過問。”
心月地垂下眼簾,輕語道,“如果當初不是他,隻怕我如今根本沒機會站在你的麵前,我隻是想報答他的恩情。”
皇甫煜神色一促,冷冷看了一眼心月,沉默良久才不輕不重地說道,“你累了,早些歇息吧。”說罷,抬腳離去。
心月看著他冷清霸氣的背影一時反應不過來,這是他第一次留給她背影,難道他心裏還在介意?心月輕呼一聲,見他停下腳步,卻又不知該開口說什麼?最終隻是幽幽說道,“臣妾遵旨。”說完這句話,心月的心沒來由一痛。
次日,春晴伺候心月梳洗的時候,不知是無意提起,還是刻意想告訴心月,說,“娘娘,聽說賢親王被終生囚禁在王府,如今王府雖大不如從前,可吃穿用度還是比尋常人家好很多,最主要的是,賢親王身邊有側福晉陪著。”
心月一愣,木木地望著菱花鏡發呆,春晴嚇到了,擔憂地輕叫了聲娘娘。心月這才回過神來,眼角滑落淚水,應道,“本宮沒事,本宮是高興。”
皇甫煜心裏是有她的,她以為此事大概會成為他和她之間的芥蒂,但是,為了她,皇甫煜還是放過賢親王了,她怎能不高興?而她其實是希望皇甫煊羿平安無事的,誰說帝王自古就無情?
不知何時,春晴悄然退了下去,等心月起身回眸的時候,身後站著皇甫煜,他俊容上滿是柔情,此刻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心月赫然,卻快步靠近皇甫煜,而後輕輕投入他懷中,滿目溫柔地說道,“因你注定坐上天子之位,自然中宮之位便非我莫屬了。”
皇甫煜動容,輕撫著心月的青絲,好似怎麼看都看不夠,卻聽懷裏的小人兒俏皮地繼續說道,“可若哪天,你心裏待我同後宮女人一般無二,那這中宮之位我便還給你。”
皇甫煜皺眉,隨即笑出聲來,說,“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再拿回來的道理,你這個小女人就安心地呆在我身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