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風聲,鼻子上有什麼東西,癢癢的,癢得人想用手去撓。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身體完全動不了。我不是掉下懸崖了麼,小汝呢?我還活著?
睜開眼,一片漆黑,總覺得有什麼東西糊在臉上,不停地摩擦著鼻子,呼吸有些困難。
這是?
我動動頭,絲綢似的東西在臉上滑著。漸漸地眼睛適應了黑暗,滿眼竟然是黑色的頭發。一陣微風拂過,奇怪的香氣飄來,眼前呈現出黑色的海浪,黑浪下露出一個個吊掛著的女屍。
我忽然想起幾天前的惡夢,現在的場景與那時一模一樣,難道我在做夢?
嬰兒啼哭聲傳來,越來越多,越來越近,仿佛成百上千的嬰兒哇哇大哭。聲音震得人頭痛欲裂,兩隻耳朵發疼。
我想用手捂住耳朵,可身體動不了。聲音震得耳膜發疼,連頭也痛起來。突然,我覺得兩隻耳朵一熱,血竟然從耳孔裏不停流出來,隨著嬰兒的哭聲血越流越多,裏麵竟然流出白色的液體。
“啊——!”
我大叫一聲,坐了起來,仍是驚魂未定。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耳朵,沒有流血。原來是夢啊!
咦?什麼東西這麼香?
剛才一驚,喘了幾口後,才發覺到空氣中有一種奇異的香氣,氣味怪怪的,有點像茉莉花和烤肉的香氣混合起來。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掉下懸崖沒死,那小汝呢?
我趕緊朝四周看去,周圍滿是紅色的霧氣,我現在正坐在一塊足球場大小的草地上,整塊草地呈是圓形的,周圍一圈茂密樹林圍起來。草地正中的位置有許多一米多高、兩米多寬的土包,每個土包麵前有一塊半人高的石碑,離著太遠看不清上麵的字跡,但這肯定是墳墓了。這些墳墓圍成一圈,處在正中心墳墓比其他的都要大,而且墓前立著的不是石頭做的碑,那塊碑金閃閃的,應該是金屬做成的。
不知為何,看到墓群後,我心跳異常快,就好像人遇到危險時的那種緊張。
我把目光轉開,往旁邊移了一點。隔著紅色的霧氣,隱隱約約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那個人離我約摸十米左右,紅霧太濃,看不清麵容。身上穿著小汝的衣服,看身型,該是個女人。
小汝?
我起身往前走了幾步,忽然發現這個人後邊幾米處還有一個人,也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雖然看不清麵容,可身上的衣服同尤逸的一模一樣,身形和她差不多。
我一愣,尤逸怎麼也在這?我記得她沒有掉下懸崖。我趕緊跑過去,前麵躺著的這個女人臉衝著地,把她翻過來一看,果然是小汝。
小汝雙眼緊閉,眉頭微蹙,表情看著很痛苦。我喚了兩聲,不見她答應,又搖了兩下還是沒反應。不對勁!我把手放到她額頭,有些燙手。原先隔著紅色霧氣,沒太注意,這下離近了才發現,小汝臉色發紫,眼圈微微發黑,嘴角似乎還冒著白沫。這是中毒的跡象,怎麼回事?
我趕緊放下小汝,跑到尤逸身邊。尤逸也是地朝地躺著,我把她翻過來,抱在懷裏。尤逸的狀況同小汝一樣,甚至更嚴重。她的額頭熱的燙人,臉色紫得好像窒息一般,眼圈很黑的,嘴角吐著白沫,身體有些抽搐。
中毒,這絕對是中毒。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朝四周看,除了紅色的霧氣、墓群以及遠處一圈樹林什麼也沒有。這不可能是有其他人,難道是這幾天有人給她倆下毒?不可能。我們三吃的都一樣,要是她倆中毒,我也該中毒。那是怎麼回事?
尤逸身體抖得厲害,兩眼上翻,口中白沫吐得越來越多。我身邊沒有醫藥箱,即使有我也沒學過怎麼解毒。這樣下去,她這條命非得擱這兒。我一急,被口水嗆了下,咳嗽了幾下,深吸了一口氣。
這香味?我看著四周,紅色的霧氣十分妖異,這香味直嗆人鼻子,兩人又突然中毒,會不會跟霧氣有關。那我為什麼沒有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