毆山的屍體被方樂抬到一邊。尤逸許多死木頭,堆成一堆,從背包裏拿一小瓶汽油,淋在毆山和木材上,就地火化。
這事除了他倆,剩下人都沒參與,畢竟大家不是一夥人。
白雲飛從行李中拿出藥箱,幫我處理傷口。
過去我看一見老朱那肥嘟嘟的臉、冒著賊光的小眼,我總替朱叔覺得頭疼。等這次看見這家夥,雖然還是這樣,可我心裏忽然覺得一暖。用力一拍老朱肩膀。
“你昨晚死哪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老朱嘿嘿一笑,拔起胸脯,樂道:“老弟,這話不能這麼說啊。你瞧,我一回來就救了你一條命,這不就是冥冥注定嘛。若是我昨晚就回來了,你的小命就要嗚呼咯。還不快謝謝救命恩人!”
“放屁!你就胡謅吧,”瞧著老朱一臉猥瑣樣,把我氣樂了,“你要是昨晚回來,毆山也不會趁我走了襲擊尤逸。人一多,他必定收斂,說不定不會發生今天這事。你直說得了,是不是迷路了?”
“這救了人一命,還收不到個謝謝,算了,”老朱擺擺手,“老弟啊,你真幽默感欠缺,怎麼能說迷路了?那隻不過,是我們一下子沒找到路而已。”
老朱貧個沒完,我懶得問他,還好昨晚白雲飛跟他在一起。
“雲飛,昨晚你們迷路了?怎麼今早才回來。你們臨走時不是說不走遠麼?”
“是沒走遠,不怎麼的就迷路了,”白雲飛點點頭,臉色有點尷尬,“我當了三年兵,做了兩年多警察竟然連點方向感都沒有。”
“你別自責,這林子本來就不是什麼好地方。你把具體的情況說一下。”經過毆山一事,我忽然想起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這件事情目前隻是我的推測,若是真的,恐怕想要走出這個林子九死也難有一生。
試想,若是毆山在這林中因為執念可以變成活死人,那幾十年前的那群越南兵呢?那段南的團長和那兩百來名戰士呢?
“是這樣。”白雲飛把昨晚和老朱所遇詳細說了一遍。
昨天晚上,白雲飛和老朱出發去找朱凝等人。他倆怕走丟,故意繞了林子順時針走圓圈。這樣,他倆側著身,不管怎麼走右手邊都是回來的方向。他倆繞來繞去,心裏算著路程,一路都挺順暢,既沒有遇到野獸,也沒有遇到山石擋住。
天越來越黑,兩人打著手電,視線範圍很小。白雲飛見找了半天也看不到其他人的蹤影,便勸老朱早點回去。老朱執意要再找一會,白雲飛拗不過他,兩人又繞著圓圈又走了幾百米,見實在找不到才準備撤回來。白雲飛和老朱打著手電,朝著右手邊的方向慢慢走,走了一會果然在林中看見一塊空地。大小與臨走前呆的空地差不多,形狀也差不多,可就是沒人。兩人都愣了,這才知道自己迷了路。指南針、呼叫機早就失靈,兩人沿著這片空地,又找了一會,見怎麼也找不到我們,隻好回到那片空地,等天亮了再行動。兩人沒帶食物,也沒有睡袋,又冷又餓的熬了一夜,總算到了天亮。
兩人進了林子,靠著感覺找來找去,還是找不到。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白雲飛和老朱忽然看到幾十米外有個人影一閃,匆匆朝遠方跑去。兩人一愣,不約而同跟著那個追了去。結果追了幾分鍾,那個人影越來越遠,最後突然消失。可就在那個人影消失時,他倆忽然聽見女人的尖叫聲,生硬很近很近,老朱一下子聽出是小汝的聲音。順著聲音,隔著茂密的樹林,他倆看見有一個男人正斜對著他們,男人手掐著小汝的脖子,正和另一邊的尤逸對峙。兩人一看,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時兩人見我衝了出來,後麵還跟著個年齡不大的男孩。白雲飛和老朱想了想,決定看看情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