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海難(1 / 3)

日漸西斜,餘暉遍灑,在無邊無際的南洋海路上,一支龐大的艦隊正破浪前行。行在最前麵的是一艘巨大的戰艦,長約百米,寬達二十餘米,儼然一座移動的水上城堡。一麵畫著狼頭的白色巨旗升在空中,迎風招展,而那顆狼頭也如活了一般,露出尖銳的利齒,似乎要擇人而嗜。這艘軍艦名為海狼,是整個艦隊的旗艦,懸掛著的海狼旗是它的標誌。

後麵的幾十艘軍艦明顯要小很多,但也有五十多米長,在某些小國,這樣的軍艦也是有如國寶般的存在了。它們如點綴在天空中的繁星,緊緊跟在旗艦後,一帆風順地向前路駛去。

此時的天空撒下萬道金光,照射在海麵上,整個世界似乎都被染成了金色,如果把它比做一幅天然的巨畫,即使是帝國最偉大的畫家,窮盡畢生之功也不能展現其萬一。在這樣的美景的熏陶下,哪怕最狂暴,最凶惡的人,心靈也會得到淨化。

但葉天卻沒有心思來欣賞這樣的美景,他的身體修長而有力,如一杆標槍似的戰在甲板上。做為帝國遠洋艦隊的最高統帥,他的一天中至少有二十個小時都在思考著各式各樣的問題,長期的征戰生涯造就了他的崢崢鐵骨,讓他達到了寵辱皆忘的境地。他的名字在整個大陸上流傳,即使是敵國軍民都會表達出對他的稱讚,他無愧於英雄這一稱號。

夜幕漸漸降臨,海風輕輕拂過,撩起了葉天的衣衫,吹亂了他的頭發,一絲寒意如刀削般侵蝕著他露出的臂膀。但葉天全然不在乎這些,他望了望灰暗的蒼穹,陷入了回憶之中。

葉天今年不到四十歲,是帝國四大將軍中最年輕的一位,但戰功與威信不比其中任何一人差。葉天出生於軍人世家,自幼習武,苦讀兵法,二十歲時,第一次帶兵打仗。那時草原狼不斷騷擾著帝國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做,直逼得官怒民怨。帝國皇帝大筆一揮,一紙軍令將十餘萬大軍征調到邊境,決定給草原惡狼迎頭一擊,讓他們永遠記住這個教訓。

那時的葉天在帝國軍事學院中已小有名氣,被稱作年青一代的翹楚。他的父親是遠征軍的副將,便讓葉天統領五千軍隊。葉天的戰法機動靈活,不拘一格,如幽靈般穿插於整個戰場,讓草原軍防不勝防,頭痛不已。後來又率軍直逼草原王庭,草原軍大驚之下一觸即潰,帝國輕鬆地贏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葉天的名字也如流星一般迅速崛起,成為帝國的一員驍降。

一年前,一直對帝國稱臣納貢的南洋諸國,忽然宣布與帝國斷絕一切關係,組成了一支艦隊,自稱為海寇,搶掠過往的船隻,其中的大部分都屬於帝國。這是對帝國的極大挑釁。

是可忍,孰不可忍,葉天主動請纓,率領一支龐大的艦隊遠征南洋。

當然,這樣的艦隊遠征南洋小國無疑是大材小用,但其中的威懾作用自然不言而喻。在葉天的命令下,帝國水軍采取了鐵血政策,在幾場海戰中,全殲了那些海寇。海寇的艦船雖然有數百艘,但比漁船大不了多少,與帝國作戰就有如雞蛋碰石頭,完全沒有還擊之力。

此時此刻,那些夜郎自大的南洋人才發覺了帝國的強大,紛紛上表請降,願永世稱臣。但葉天卻冷笑著麵對這一切,帝國艦隊興師動眾地來到這裏,自然不是為了小打小鬧一番,而是要給這些敢輕鋝虎須的野蠻人一次深刻的教訓。葉天下令軍隊對那些原來主張與帝國斷絕關係的國家進行大規模屠殺,直殺得南洋諸國血流成河,聞葉天之名而色變。

經過這次血洗,隻怕他們永遠也不敢生出反意了。

戰爭勝利後,葉天便立即率領艦隊回國,搶奪了無數珍寶,也算得上是滿載而歸。當然,葉天這麼急著回去不會是沒有原因的,他的妻子陳玉容即將臨貧,他希望能在此之前趕回家中。

一想到家,葉天那冷如寒冰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他的妻子溫柔而賢惠,雖然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很少,但陳玉容沒有一絲怨言,總是在背後默默地支持著他。兩人結婚十餘年了,陳玉容為他生下了一兒一女,而今,又將生下第三個孩子。想到一家人幸福團圓的時刻,他的心中怎能不充滿溫暖?

能在妻子最需要的時候回到她的身邊,給她關心與嗬護,無疑是每個丈夫的夢想。葉天也不例外,因為他是男人中的男人。但是葉天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沒有與家人聯係了,孩子到底出生沒有,他一點也不知道,能不能實現看著孩子出生的願望也是個未知數。因此,他才會快速結束戰爭,隻望能在最短時間內回到家中。否則以他的脾氣,才不會這麼容易放過這些南洋人。

這時,一個船員跑了過來,打斷了葉天的思緒。船員道:“將軍,我們已經來到了被有‘航海者的墳墓’之稱的死亡海域,現在黑夜來臨,不能看見前方的情況,我們是不是要減緩船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