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虞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雨露均沾地摸了摸她的小臉,眉眼彎彎。

五月中旬,她收到了胤禛從沂南送來的信件。

信上說,他到受災的地界時洪水已經退去,但當地流民暴亂,險些攻下府衙。

他們帶去押送賑災物資的軍隊,人數眾多。

本來是為了防止路上遇見山匪攔路搶劫,沒想到一路上十分太平,到了地方先和百姓打了一架。

好在賑災物資到的及時,且胤禛又百般保證既往不咎,百姓才放下手中的捆綁。

胤禛說,他隻受了些磕磕碰碰的小傷,抹藥之後已經好了許多。

但實際上,他為了獲取百姓的信任,遇事始終衝在前麵,胳膊上受了重傷,險些感染。

好在熙虞的藥膏效果極好,才避免傷口惡化。

不過這一切,熙虞都不知道。

信件的最後,是問她與兩個孩子的近況。

熙虞將信上所寫,一字一句地念給弘暉和泠皎聽,然後挨個貼了貼臉蛋,代替胤禛表達他對兩個孩子的愛意。

她思索片刻,回到桌案旁拿起筆,開始詳寫近況,兩個小團子很聰明,已經會翻身了……

信件很厚,都是一些家常。

六月中旬,胤禛再次送信回來。

雖然他們抵達之後,第一時間賑災並處理傷亡百姓的屍身,但洪水之後天氣越發濕熱,濕潤潮濕的環境是病毒的溫床。

萬般防範之下,瘟疫還是爆發了。

不過幸好他們早有防備又有經驗,憑借著去年的有效方案,以最快的速度控製住了疫病的擴散。

信的最後,是一句“我一切安好”。

熙虞抿了抿唇,目不斜視地扯住泠皎的衣領,將她從床邊拎回床內。

兩個小家夥成長得很快,身邊得一直有人在,否則稍不注意就不知道爬到哪裏去了。

小家夥長牙齒了,她偶爾會給他們加餐,吃些果泥蛋羹。

熙虞寫信的間隙,瞥了一眼因為長牙口水直流的白嫩團子,淡定地拿出帕子擦了擦。

…………

七月初。

這一次信件送的很早,胤禛說沂南、太原四城一切步入正軌,即日可歸。

熙虞照舊回了信,卻再也沒有收過回信。

七月十五一大早。

熙虞從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心頭便一直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

那種感覺說不上來,但總覺得不太正常,坐立難安。

整整一天,她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