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都化作心底的一聲歎息。這一屆的學生們都非常懂事聽話,不像他當時和樂哥他們膽子大,什麼事都敢探一探。但他們實在是太乖巧了,連半夜玩雪被抓住都會惴惴不安,乖到讓喬雙鯉有些心疼。
貓的天性就是好奇,年齡夠上大學的學生可能在人時已經有了十八歲,但火焰初燃後的幼貓擬態卻會讓他們再度過一個短暫的,貨真價實的幼年期。像樂遊他們這樣還沒成年的小貓正是探索獸性與人性差異,野獸性格占據上風的時候。
但眼下學生們飛速成長,比上屆學生要早熟的多。這是時局不可避免在孩子們身上造成的影響。戰時的孩子總比和平年代成長的更快。
雖然知道這種早熟對學生們是有好處的,尤其是在接下來的戰爭中。但喬雙鯉這時卻更能理解童校長,他舍設立這所學校,是想要有天賦的獵殺者們能得到最好的教導,也是希望學生們能在學校的庇護下擁有一個能充分發揮天性,自由快樂的幼年期。
喬雙鯉叼著鄒樂遊到了處擋風避雪的地方,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蹲坐下來後將小貓放在身前,輕輕舔了舔他的腦門。記憶中顧隊,王前輩,童校長和教授們也是這樣安慰年幼時的他。喬雙鯉的成長過程中滿是他們留下的烙印,不自覺便會將這種方式傳遞下去,就像某種傳承。
鴛鴦眼黑折耳舔了舔小貓的腦門,又安慰舔了舔他臉龐軟乎乎的短毛。浮在毛尖上的冰冷雪沫惹得喬雙鯉打了個噴嚏,舌尖上卻覺出抹不同於冰冷雪水的微鹹。
鄒樂遊在哭。
不出聲,沒有任何動靜的哭,淚水和雪水融為一體,如果不是喬雙鯉給他舔毛,在漫天大雪中無人能發現。
“校長,我擔心我爸。”
哭泣這件事被發現,鄒樂遊幹脆破罐子破摔,不再隱瞞:“我媽說爸出任務去了,已經走了一個月。她怕我擔心,現在才告訴我,我,我怕……”
鄒樂遊的父親在警局工作,是防爆突擊大隊的隊長,年紀不輕了仍戰鬥在危險前線。當年喬雙鯉去接鄒樂遊的時候正趕上警察在A港和聖靈會的邪教徒激戰,那也是他和李仲卿的初遇。現在想想,時間似乎已經過去很久了。
“校長,您說戰爭會不會結束啊。”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喬雙鯉低頭,看到鄒樂遊正眼巴巴看向自己,眼裏的緊張擔憂讓喬雙鯉心底一軟,緩聲鄭重道:“戰爭會結束的,我們也會得到最後的勝利。”我盡一切所能保護你們的。
看鄒樂遊得了他這句話就跟聽了什麼金科玉律似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像是有星星在閃爍。喬雙鯉溫和舔了舔他的耳尖。這次不用催,鄒樂遊就打了個哈欠,眼睛半閉半睜,困倦不已。小貓一睡睡一整天都是正常的,像鄒樂遊這種天天不睡覺的熬其實身體早就撐不住了。
喬雙鯉送他回宿舍,看小貓蹦蹦跳跳躍上台階。
“校長晚安,您也要早點休息呀。”
鄒樂遊不好意思同他告別,回了宿舍。喬雙鯉站在宿舍樓下,看著某個房間的燈亮起,不久後又暗了下來夜已經深了,別墅區宿舍裏全都沒了燈光,隻剩暖融融的路燈映照著漫天飛雪。喬雙鯉隻在外麵蹲坐了一會,身上頭上就堆滿了雪。
“喵~”
喬雙鯉衝著一旁的銀杏樹柔柔喵了聲,樹上積雪抖落,一隻金棕色的緬因大貓從樹上躍了下來。動作間漂亮的金棕色長毛如被風吹拂的麥浪,順滑漂亮的不可思議,雪花都不能在上麵停留。它背著光向喬雙鯉輕快走來,和尋常貓相比龐大的身大卻不失矯健,路燈為他映出一圈金色的紋路,胸`前蓬鬆白毛看起來溫暖柔軟極了。